“做……做什么……”沈颜偏开目光,不敢去看他眼睛,望着他瘦不成样子的身板,但他始终站的很直,似劲松,似长风……
凌樾没说话,在空荡荡的领口里摸索了半日,才寻到了一支朴素岫玉浮云簪,而后向上、向上、再向上抬起他下颌,逼他直视那一双漆黑滚烫的眼眸,他不知为何没有挣脱,任由对方把这便宜丑陋的浮云簪别入自己发髻。
凌樾又拨了一下他眉心朱砂,像在他心上勾了一下。
他说:“阿颜,我不负你。”
不负我?
沈颜愣了片刻。
随即推开他,拉开距离后,大笑起来,“太子殿下要玩这种风流戏码,好赖拿个玛瑙翡翠来。拿这种流民窟才戴的岫玉,可是以为我们西凉百姓没开过世面。”
他嘴上厉害,也没舍得把簪子拔下来。
“是我外祖母的。”
凌樾轻飘飘落下一句。
……谁、谁信啊!
堂堂镇国将军,皇亲贵胄,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分明是他眼下穷困,不知从哪里弄来糊弄他的。
再说了,晋国断袖,可是闻所未闻的丑事,他可自诩没这个本事,能一两眼就把太子给迷昏了头。
沈颜略显慌乱地解开自己第一层衣物,把别在颈后软包,丢在凌樾身边,他虽不言,但眼神可见的肉痛,这可是他攒了三年的宝贝,还得强装洒脱道:“你我方见两面,不必拿这些虚言搪塞我!”
“我为求苟延残喘于世,也定会助你扳倒国师,立足西凉……不会弃你不顾。”说罢,便急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