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晓日后要吃苦头了,为何不趁现在快活一把?”沈颜偏头看他,眉梢尽是风情。
龟奴被迷得一时晃神,随后又用力摇头,真是不中用,日夜对着也能被勾了魂。他心下着急要命,又不想受打,只得无可奈何道:“好了好了,我答应公子便是,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颜抛了个成交的媚眼。
这才着了柔云软纱,拎了壶骗钱的米酒,轻姿曼妙下了楼。
罗舞笙歌,衣香鬓影,沈颜是鸨母一把手带出来,指着他做摇钱树的,各种妖媚耍滑的手段学了个尽,还教人觉得清高不可冒犯。他名声在外,又艳不可方,只消挥挥手,点点头,笑一笑,便勾得一众淫虫洒金如土,酒醉不醒……
鸨母拿了钱,自是对他百般客气,请人焚香熏屋,让他睡个安宁。
他亦沾了不少酒,脚步都有些虚浮。回屋穿了四五件衣服,往后颈塞了个薄枕,显得膀大驼背富贵包,才同龟奴换了衣,拿香灰往脸上胡乱一抹,悄悄从狗洞钻了出去。
他自是不会傻到就这样逃跑了。
一无通关文牒,二无落脚之地。若是运气好就是简单被抓回来打一顿,顶多是个半身不遂。若是运气不好被歹人杀了卖了,更是凄凉。这也是龟奴不怕他出来的缘由了。
那他如此大费周章要去作甚?
沈颜只觉此生都没做过这样亏本的买卖,气得梆梆给了自己两拳。
春风楼的姐妹说的没错,沾染上男人准没好事!
夜色朦胧,沈颜好不容易避过守卫耳目,从树林堆里钻进一漏风破败的老庭院,还有老鼠从他脚下爬过,再走两步,又从天掉落只半掌大的蜘蛛,他面不改色掸去一旁,他左右探望,用臀部顶开摇摇欲坠的老旧门板,还没完全进来,便听见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