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吉觉得这只鸟可能没有什么边界感,但是看在他是一只鸟的份上,还有他是一位需要供奉的神明的份上,满眼无奈和纵容,任劳任怨的把这件衣服盘成一个舒服的窝状。

鹊鸟才纡尊降贵的盘旋落在窝里,沉默的团在一起,闭上眼睛。

余逢吉观察了好一会儿,调整了一下窝,把窝挪到旁边一点的位置,床头柜还要放充电的手机,和手机比起来,显然是手机更加重要一点。

他刚挪过去,正想要收手,那鹊鸟就睁开一双眼睛,静静的望着他,噱重重的啄过来,很快上面就有了一个印子,印子上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血。

余逢吉吃痛一下,手指一颤,抬眸的时候又有些微的叹息。

那叹息轻轻重重、浮浮沉沉,像是能够让人心里揪起来一样。

鹊鸟看着,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便悄然出现在身侧,如雪坠地一般,带着一身的清冷之色,垂着眸子看那不值得一提的小伤口,手轻轻一拂,上面的伤口已经消失无踪。

“你……”

或许是更加习惯那只鹊鸟,身形高大、长身玉立的男人出现的时候,总是能够给人带来一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

和上一回一样,在这陡然变得寂静的氛围之下,二人目光交汇,眼中像是多了一层什么,也许是这想必上挂着的灯太过于耀眼,也可能是外面的夜太寂静。

寂静得心跳声也变得分明,光亮得脸上每一丝的微妙都纤毫毕现。

最后他也只是说道,“我来这里看看。”

余逢吉恍然未觉,也笑了,“人间真的有这么好?”

秦夜的话语变得含糊起来,“活人的心跳,活人的体温,入口的千般滋味,万家灯火,生命虽然短暂,却很精彩,人间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