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昨晚上你爸又去找你了?”
“是啊,又托梦了,我问了那称骨纹的事情,他说他七月十四鬼门开的时候回来再说。”
牛伯便没再问这事情了,转而又说,“等会你和我在门口迎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十里八村的同道中人,以后难免有打招呼的,要是有龃龉也不要一条路走绝,该给点面子的还是要给点面子,都是老前辈了。”
正说着外面已经有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王大哥,好久不见啊。”
“哈哈,崔老弟,真的好久不见了,现在不是听说你不干这行,去教那些舞狮子的了吗?”
“别提了,七月不是鬼月?这村里村落的就是多那些鬼影,我这是被赶鸭子上架啊!再说了,老牛请过来,还是余天水家后人,怎么也要过来看看!”
牛伯带着余逢吉出去,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大爷,只比牛伯他们年轻几岁,岁月的痕迹也染上了面颊和鬓发,只是依旧和从前一样爽朗。
“老崔,这就是我的接班人余家的后辈余逢吉,刚出来跟着我去了三场法事,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也请你多多担待!”牛伯给了个眼神给余逢吉,余逢吉递了根烟过去,“崔伯,您抽烟。”
老崔上下打量他,良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才接过烟,“不错,眉眼中正,气息浑厚,和老余一样走的正路。”
对于余逢吉来说这就是在表示认可。
后面一个接着一个来人,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们都热热络络地打着招呼,脸上带着热情寒暄,余逢吉从前是不大适应这样的场面的,师傅的朋友并不多,接班的时候也只是草草的在神明面前供奉,没有这样热闹过,十多个同行都来这里。
但是又很奇异的,他不排斥这样的场景,或许是被牛伯带着,也或许他和这里有了牵挂,这里的乡土也是他心之所念,这里的人也是他的同乡同僚,那种游离于外的孤独感一抹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