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都把逝者当自己家父亲一样擦洗身体,换寿衣等,牛伯怎么指挥他们就怎么做。
帮忙还有学校里的一个女老师,叫做向晴,她本来也是落龙圩的,也是逝者的学生之一,童年的时候她就觉得向盼学是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后面学业有成,自己决定扎根大山,回来这里当老师。
现在她脸上哀戚和平静交织,也是不是不悲伤,但更多的悲伤已经被咽进了喉咙里,平日里那位那总是佝偻着身影的长者最后还是要奔向新的旅途。
每天天不亮他就已经到达了学校,每一张桌子他都用心的擦拭过,还有黑板,教室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他站在学校门口,每天迎接着学生到来,又在傍晚的时候送走他们。
学生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只有他和操场上的红旗始终如一。
现在只剩下红旗了。
向晴见过他动情的抚摸着学校的每一处角落,每当学校有好心人捐助而增加教学用具,他总是会端详那些东西,好像这些东西能够缩短他和时间的鸿沟,让很多年前没有成功出到大山外面的孩子也能看到时代的变迁。
他脸上总是没有太多笑容,心肠确是柔软,跋山涉水去劝那些孩子回来上学,有几回向晴都气馁了。
‘老师,那家都说让孩子在家帮农忙,不去读书了,去了几次,这次又被赶出来了。’
向盼学吸着自己卷的旱烟,阳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发光,‘现在是21世纪,这么小的娃娃不读书,还能去干什么?’
向晴很难说的清楚那天自己心里的五味杂陈,只觉得风沙太大了,迷了眼睛,心口是胀闷的,如果她没有继续读书,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就嫁人结婚生子了?
她在外乡的表妹早早的就结婚生子了,后面难产而亡,可明明她还那么小的年纪,还没完全认识到自己可以过多么精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