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放置供桌上的照尸长明灯,然后准备包裹皮儿,里面装钱,那便是别的亡人抢不走的引路钱了,到时候挂在开光的纸牛上,让纸牛给她带下去。

余逢吉和阿光叔叮嘱着,“这长明灯不可灭,放供桌右边,倒头饭摆好之后也不可乱碰,不然会妨碍亲属。”

“知道了。”阿光叔点头。

忙碌了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年轻人还能跑动,牛伯坐在桌子边,抽了几支烟,捶着自己的背,直呼老了,“这腰不行了,一弯腰就疼。”

“去看过了吗?”余逢吉帮他贴上狗皮膏药,“老村医那里还是得行的。”

以前条件不好,这周围几个村子里,也就只有这么个村医,谁家老人有病痛,叫一声,村医就挎着箱子过去,几十年了,现在乡镇府每个月也给补贴。

老村医不爱用西医那一套,什么跌打损伤用中医不出几天就好。

小的时候,余逢吉经常去老村医那里吃中药,后面说是跟着余天水去白事多了,命格轻压不住,邪煞入体,找了个老道士身体才康健起来。

只有余逢吉自己知道,那段时间自己灵魂刚来,还没有和这具身体融合,所以容易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老村医也确实厉害,能对症下药,要不然他不一定撑得到那个老道士来。

“去过了,老陈叫我别干了,去子女那里养老。”牛伯苦笑着,“这边哪里能放得下?”

话说着,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啷’一声响,原来是一个小孩子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绊倒那碗倒头饭了,即使后面的家长马上扶起来,也有一些饭菜被倾倒出来,落在地上,染了几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