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营帐,谢澜将银枪放到架子上,又脱了身上的外袍,珍惜地搭在衣架上,旁边的衣架上挂着陪伴了他征战无数的银甲头盔。
左将军看得暗暗惊讶,他倒是想过谢澜待慕容锦瑜不一般,只是没有想过慕容锦瑜在谢澜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他看着并肩而立的华服银甲,不清楚是好还是坏。
谢澜走到他拿来当屏风,实际上是放地图的架子前,拽下昨晚睡觉时撇到上面的红色里衣,松松散散地系了带子,就同左将军坐在了案前。
一米长的案上横七竖八地摞满了公文,一堆叠着一堆的,颤巍巍的,要倒不倒的,看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喘气大了,弄到了那堆公文。
最上面还有两张对折的明黄色锦缎,朝上放着的一面还能看到祥云瑞鹤,和半只翻飞的银色巨龙。
坐在案子后的谢澜看着那两张颜色 醒目的锦缎,眉心又蹙紧了,“你说,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圣旨连下两张,罗里吧嗦写了一堆有的没的,一点正事都不提。”
左将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谢澜敢说文慧帝罗里吧嗦吧,再换个人,换个地方,可不敢这么说。
他捏了捏眉心,劝道:“老大,你这说话的习惯也要改改了。那位现在是皇帝了,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谢澜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一看就是没听进去。也是,他7岁成了文慧帝的伴读,与文慧帝朝夕相处7年,按理来说,交情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谢澜虽然不认为自己在文慧帝的心中的地位有多么特殊,但至少也该比旁的大臣多几分儿时的情谊。
再者,文慧帝能顺利登基,也是因为有他和他的镇北军在。如果当年,他再晚几天进京,现在皇位上做的人,指不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