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1楼一路往下,两人都没说话,楼梯间也干干净净,这让丁恪又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毕竟,正常人谁能真的杀了人还这么平静的?
哪怕那变异后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可是,走到八楼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下子冲进了丁恪的鼻腔,丁恪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楼下探头一看。
脚步骤然顿住。
七楼楼梯间的地面、墙上、甚至楼梯扶手上都血迹斑斑。
那些血迹都是呈喷射状遍布视野,地上还有两道长长的血痕,一路拖行进了七楼。
整个一个惨绝人寰的凶案现场。
丁恪记得,七楼最近有一对小情侣在装修婚房。
走在前面的徐刻听不到身后人的动静,回了头。
他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丁恪喉结滚落,胃里翻江倒海。
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是谁弄得?”
徐刻:“我!”
丁恪猛的后退一个台阶,好像这样就能拉开自己跟一个变态杀人狂之间的距离。
徐刻继续下楼,沉稳的脚步踏在那黑红的血迹上,声音不轻不重的传来:“你要留下也可以,相信他们也能把你照顾成这样。”
大概是为了印证徐刻的话,七楼的防火门内骤然响起一阵诡异动静。
丁恪听着那野兽般嘶吼的动作,单手撑着楼梯扶手,脚蹬墙体,一个悬身,飞身而下,精准落在徐刻身侧。
徐刻神色未动,继续向下走去,丁恪惊魂未定的不断回头张望,生怕那对小情侣从楼上冲下来。
出了楼门,丁恪有了比楼上更直观的感受。
以前,他总觉得这种满目苍夷的世界只有在灾难片里才能看到,可是,现在,看着堆积如山的汽车,遍地零散的血迹,还有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依稀真切的咀嚼声,丁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