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却不敢再看了。

他每见沈怀慎一次,沈怀慎就会比上回见时更老一些。

沈怀慎头发都白完了,他又还能再看他几眼呢?

于是谢印雪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身体很不舒服,胸闷得喘不上气,扶着额想匀气歇会儿,但耳旁老嗡嗡直响,喧闹吵嚷声一阵接一阵,有个中年男人在他附近歇斯底里的喊——

“他怎么又把自己埋土里了?!”

“你们别愣着!赶紧把他挖出来!挖出来啊!”

“啊——!没土我要死了!”

凄厉的惨叫声逼的谢印雪不得不睁眼,掀眸刹那却见一个黑发青年脑袋冲下就要往刚被人揪出来的坑里栽。

中年男人急忙对护工们高呵:“快捆住他!”

三分钟后,青年被捆成麻花摁在水泥地上,摆晃着自己掉了鞋的光脚板,生气道:“我的叶子被你们弄掉了!”

“谢先生,您看我儿子还有得救吗?”中年男人抹了把脸,询问谢印雪,“他妈妈说他会不会被邪祟魇住了?想请您帮忙瞧瞧。”

谢印雪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嘴角噙着笑,将那番话复述了一遍:“令郎身上的阳气比我还重。”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那就是?”

谢印雪:“纯有病,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