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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秋 七宝酥 1128 字 10个月前

吴虞没有说话。

她只知道,她的心上烧蚀了一片叶形的空缺,时间不会愈合,外人无法填补。

她就像在飞鸟尽灭万木衰朽的空谷边上呐喊三年,再无回响。

吴虞对季时秋的眷念与盼想开始变质。

她变得恨他,怨他,寝食难安;又痛彻心扉地思念他,尤其一到秋日子夜,魇醒时分惊坐起身,连呼吸都直刺肺腑。

然而她低估了季时秋的狠心程度。

最后一次去看他,工作人员公事公办地驱赶她。

吴虞双眼泛滥,挣扎着要冲进去,被人架拦在原处,她对着墙的那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季时秋你让我进去——我要见你——让我见你——你凭什么自己做决定——凭什么啊你——”

他们都不知道季时秋是谁,监狱里根本没叫这个名字的人,看她像看精神病,再不允许她入内。

刻骨的宣泄过后,万物终归死寂。

庐阳监狱回来的路上,吴虞心脏像被剜空,胃部剧痛,痛到无法正常走路。

不要来旁听,不要来看我,照顾好自己。

她脑中重复着季时秋临别前的那三句话。

原来,它们没有一句是假话,气话,抚慰她的空话,亦或情急之下不过脑的交待。它们都是真话,都会兑现,不给她一点盼头,一点希望。

他平静地走向自己的不幸,也自私地宣判她的命运——那就是,请将他从她今后的人生彻底抹除。

吴虞失魂地走了很久,走到皮鞋都磨痛脚跟。

她裹紧风衣,找到街角的长凳坐下。干冷的风吹拂着,暮秋时节,树枝差不多干萎了,许多银杏叶在脚畔翻滚,恍惚间混成一片,金灿得如同日出。

吴虞低头看它们,透过去,仿佛能重现绥秀浓郁的山川与秋野,她相信了,也不再自毁和自厌,她真正被爱过,也许还被爱着,未来她能遇见或遗失更多爱,就如春起叶生,夏时叶荣,冬至叶眠。

只是,

她的四季不会再有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