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磁沉的嗓音多了丝难以察觉的祈求,沙哑低沉。
顾清苒不明所以,眼皮掀了掀同意了他的提议,“好。”
林时安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亮了换药室,他拉着顾清苒坐下,小心翼翼掀开手。
幸好伤得不是很深,不需要缝合,只是流血较多,看着有些吓人而已。
悬着的心放下大半,他起身走到橱窗掏出换药包打开,器械、纱布以及消毒药液一应俱全,戴上手套,恍惚间顾清苒脑海中闪过他手术台上的模样。
虽然一样的面无表情,可这次似乎不一样了。
林时安夹取一小块被碘伏浸润的棉球在伤口上轻轻擦拭,许是戴着口罩,音色听起来闷闷的,“疼不疼?”
“不疼,”顾清苒淡声。
她早已经适应疼痛,以前还有妈妈柔声的问候,自她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疼不疼,习惯性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等待它自然愈合。
林时安心情落了下,怎么会不疼,都流了那么多血。
他心疼不已,浓密的剑眉拧成一团,下手愈发轻柔。
喉头哽咽了下,鼻子深处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感,心底筑起的围栏有了松动的迹象,顾清苒咬紧牙关硬生生将眼角的湿润憋了回去。
她已经过了那个动不动就找妈妈安慰的年纪,再也不需要这些轻飘飘的慰问。
“可能是我痛觉神经不灵敏,”她拿起纱布将伤口包裹起来,“谢谢林医生,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可以。”
“顾清苒,你一只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