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那么悲伤?
更令她心惊的,莫过于噩梦醒来,噩梦中人就在她眼前。
沧魂生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在何处换了新衣裳,脸上的斑驳血迹不见,将瓷白蛊惑的脸露了出来,好端端的坐在离她近乎咫尺的地方。
阿树接连两次惊吓,好不容易顺了顺气息,才从塌上端端坐起,而后用手肘非常嫌弃的抵住沧魂生的肩头。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走开,睁眼就看见你,跟鬼一样。”
离阿树近的,简直就要贴上了。
阿树没推动他,便气呼呼得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这么大张塌子,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鬼使神差的,阿树突然背后一凉,“不对,你怎么在这儿?你是谁啊?谁让你上塌子的!”
沧魂生倒是没有丝毫局促,此时才悠悠将两眼睁开,眼带笑意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堪比大庭院的巨型山洞。
山洞中桌椅软塌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白玉屏风、黄花梨书案、洞中巧夺天工的小瀑布被引了作穿庭小涧,静谧安详,洞外一颗三界罕见的日鲈树,向其许愿便第二日结出所要的食物。
阿树睡的这个塌上,正对着山洞栉次鳞比的岩石空隙,阳光透射下来的亮点随树叶而动,而树叶又随风而动。
亮点落在阿树满头金枝银钗上,熠熠生辉,静谧安详的仿佛梦中幻境。
“你这里乃是世外桃源中的仙境,谁不心生向往?”
阿树听他这个意思竟是想将她家据为己有,一下子恼了,两腿支起跪在塌上,直直比沧魂生高出半个头,不甚娴熟的威胁道,
“你敢!这是我的地盘!你若生出鸠占鹊巢的妄念,休怪我不客气!”
“罢了,不逗你了,本座受了伤,因我的金丹中掺杂了你的气息,因此越靠近你金丹恢复越好,所以本座必须在此。”
阿树听罢细细瞧他一眼,探他的伤势,见他七脏六腑具碎,内里灵气乱作一团,简直如个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