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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 僵尸嬷嬷 824 字 2023-11-26

晚课诵经结束,我们在山里散步,偶然间聊起邵臣,我难免有些感叹,如果她不来善水宫,或许也不会和他纠缠在一起,早就断个干净。

明微低头默了会儿,淡淡笑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不该和他认识?算了,连他自己也说,只是我人生的过客,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得如此轻巧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早已不见从前喜怒都在脸上的模样。

夜里我们住一个房间,山上冬天很冷,北风凛冽,阁楼的廊灯熄灭,她聊了许多和邵臣的往事,似乎将我当做听众,唯一的听众。

子夜时分我被雷声惊醒,旁边床铺不见明微的身影。我下床寻人,打开房门,见她抱着黑糖坐在走廊尽头的栏杆前,身上披着我的道袍,定定地眺望远处的山峦。

这么黑,这么冷,几乎要融化在茫茫夜色。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二天下起大雨,明微执意要下山。

我给她拿了把伞,送到善水宫外。

“姐,我走了。”

她朝我挥挥手,转身沿石阶下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雨雾中。

——

一年前,明微和邵臣初见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雨,是在夜里,“farewell”酒吧灯牌在狼狈潮湿的街道发着红光,周六不眠夜,正是都市男女快活的好时间。

酒吧里听不到雨声,女歌手在台上唱鲍勃迪伦,玻璃吧台前,明微托着下巴慢慢扭动身体,换了个姿势,修长双腿从高脚凳垂下,纤细扎眼。

她有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几乎到腰,像可以缠人的水草。

两条轻盈的小绿蛇趴在左右耳垂,涂着蔻丹的手指若有似无游离,不时掠过那妖气森森的耳钉。

独坐十五分钟,明微几乎收到周遭所有男性的目光,好奇的,玩味的,下作的,如同橱窗里流光溢彩的观赏物,她厌倦却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