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这工作,清闲的时候是真清闲,忙起来呢也能脚不沾地。
哦,是脚不离地。
杨随已经被困在转椅上一个多个小时了,但他只能不定时地伸长胳膊去拿水杯,并向对面点头微笑,在忍受着这位母亲的喋喋不休的同时,劝说自己不要冲动上前把他儿子怀里的毛茸茸夺回来。
可是他的毛茸茸就要被薅秃了喂!
他把离未交给这少年,本意是不想让他在他妈妈旁边那么紧张,结果他妈妈越说越激动,离未油光水滑的皮毛也越来越岌岌可危。
“您先冷静一下。”杨随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大致了解情况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言下之意,您赶紧去忙您的吧,再听您叨叨我都要掉头发了!
“那行,主要赵大姐说你学过心理学,所以把我儿子带到你这里看看。”女士也拿了水杯,喝了口水后,怒其不争地瞪了撸毛茸茸的儿子一眼,“你也不用顺着他,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他说,骂他一顿都可以。”
“好的好的,我会用我的方式妥善处理的。”杨随忙不迭点头如捣蒜,生的希望就在前方。
“那行,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女士将身后方方的手提包拎过,随即起身瞥了儿子一眼,“你呢,有什么问题赶紧和这个哥哥说,这一下午就解决了,别耽误晚上的课。”
少年只顾低头抚着毛茸茸,心不在焉地应答一句:“知道了。”
母子关系肉眼可见的紧张。
杨随叹口气,起身把女士送下楼,也当是活动活动胳膊腿儿。
都麻了。
所以这次的案主,便是那位神情忧郁抱着毛茸茸不肯撒手的小少年,苏延。
现就读于白云第三中学高二五班,学习成绩中等偏上,爱好未知,朋友似乎没有,生活简单到只有做题刷题。
母亲何女士是全职太太,其丈夫、苏延的父亲是一家皮具城的老板,家庭属于中产,为了儿子读书方便,这两年住在离学校近的老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