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亲昵根本就没个章法,连宋时清的下颔内里都被留下了斑斑吻痕。皙白的颈项被反复揉捏噬咬过多次,连在一起的红色甚至显得有些恐怖。
那条被宋时清穿在身上的长衬衣是清末制式的,最是保守,圆形领口卡在锁骨上方,严严实实地防住了谢司珩想要继续往下的目光。
谢司珩无声地盯住圈绣万字纹的深黑色领口,一时间不知道他的眼瞳颜色和老布料的样子谁更沉黑。
【走,我今天非要跟你爹告状去,这点事都做不好……】
小柴房里,姨婆的咒骂声逐渐远去,即使看不见,宋时清也知道对方走远了。
他的眼睫在谢司珩的掌心刷了一下。
谢司珩不主动说话,他也不敢开口。
但外面确实没有任何声音了。
宋时清茫然地抬起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对着谢司珩,唇微微动了下,像是在提醒对方。
谢司珩盯着他,几秒后吐出一口气,还是收敛了神色放下手来。
不能表现得和那东西相似,时清也许会发现端倪。
重新见到光明,宋时清第一反应就是惶惶朝外看去,然后小动物一样问唯一的同伴,“她们走了?”
谢司珩也压低声音,“看样子是的。”
宋时清一下子放松下来。
他抓了抓手心——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气氛凝滞,好几秒的时间,两人都选择了无声与对方对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宋时清问道。
谢司珩有点尴尬似的,“跟着引路香指的方向,相反着走。你……”
他顿了下,“你怎么穿成这样啊?我刚才躲了半天没敢认,还以为又是一个女鬼。”
宋时清没回答,喉咙干涩地动了下。
他不想说,也不想表现出任何脆弱的情绪。但在谢司珩面前,他向来就是什么都掩饰不住的。
很快,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刚才还能兜住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生理性反应丝毫不顾及主人是不是丢人,只一个劲地发泄情绪。
宋时清偏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觉得委屈难言,想全部告诉谢司珩,又难言地说不出口,看着倒像是谢司珩欺负了他一样。
谢司珩抓住他的手臂。
他看着宋时清身上的那些痕迹,属于另一个自己的恶劣本性让他产生了一种堪称恶毒的冲动。
喜欢吗?
有没有很舒服?
哭成这样,是因为接受不了身上巨大的快感而感到羞耻吗?
谢司珩无声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这就是他想问出口的话,这就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完全不符合他性格行事的怪异冲动。
——他真想剁了另外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