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猎物的身份出现,但其实他只不过以自身为饵。真正能够左右的人,是他。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每个人的弱点,只不过他先前懒得做罢了。
他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莫名觉得埃尔维斯很可怜。
一个得到了什么就害怕失去的小孩,并将其作为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但其实这种东西很脆弱,如果他死了,他猜他也能很快速的找到替代品吧,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如果要怪,就怪他惹了一个疯子。秦泽心想,微微睁开眼,看着埃尔维斯将脸埋在他的掌心。
他只要清楚的认识自己是家族培养的机器,能够极大程度的利用自己所有能把控的东西就可以了,然后在有需要的时候完成每一项任务。
他这种人,一坨烂泥。
秦泽闭上眼睛,他不甘心,可是他没有办法。
有些人生来就不能选择。
埃尔维斯没睡多久就会惊醒,随后中途出去了几趟,间隔时间不是很长,回来时身上总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在第四次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刚一落座,秦泽就缓缓睁开眼,朝他看去。
埃尔维斯抑制自己的兴奋,然后小声开口:“我去叫医生。”
却被秦泽反手握住手,“饿了。”其实他没有很饿,但是他需要储蓄体力。
“好,我让人准备晚餐。”埃尔维斯放轻声音,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有些不舍的松开,“我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遍。”他站起身,大步就朝外走去。
很快一群医生蜂拥而至,检查了一番就开始换药挂了一瓶葡萄糖。等他们离去时,埃尔维斯提了一罐奶昔回来了。
“先吃点这个垫垫,我已经嘱咐家里人准备晚餐了,待会会送过来。”埃尔维斯勺过一勺奶昔,递到秦泽嘴边。
秦泽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直接将勺子放进奶昔中搅拌几下,再度勺了一勺当着他的面吃下。
“这下可以吃了吗?”埃尔维斯舔了舔唇勺出第二勺递去。
秦泽这才开口,甜味一下就落入口腔。接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也是,埃尔维斯先试,秦泽再吃。
他对埃尔维斯的不信任到了极点,所幸埃尔维斯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伤口愈合的很好,虽然伤处很痛,秦泽还是能感受到伤处在慢慢黏合。于是在次日中午就被通知了下午可以出院,并会有私人医生专门陪同照料。秦泽坐在病床上,目光锁向了门外路过的一位外科医生,他穿了件高领毛衣。然后目光落在埃尔维斯脸上,他正在处理公务。
他听说埃尔维斯最近的生意受到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组织的打压,最近焦头烂额,还要抽出心力来照顾他。
秦泽轻轻的下床,走到他面前,久违地露出了笑:“埃尔维斯,不是说回去?几点?”
“吃过午饭。”埃尔维斯一把抱住他,将身上的风衣脱去给他裹上,“都说了很冷,下床至少添一件衣服。”
秦泽将他衣服裹紧,他现在不能动脖子,只能垂眼看着他:“嗯,我想吃圣女果。”
他将人抱回床上,“好,我去通知。”他站起身出门去隔壁的医生办公室打电话。
秦泽看着他前脚出门,后脚就站在了门口,目光落在与他相反的地方。他所在的病房这里是这家私人诊所尽头,但是尽头处还有一扇门,他记得那位医生刚刚走了进去。
他微微低头,躲过埃尔维斯的视线,溜了进去。
埃尔维斯因为知道他不喜欢被监视,索性就没有带保镖监视,毕竟他亲自来了。
那里是一间堆放医药器材的储放室,那位医生正在拿药。
“晚上好。”秦泽站在他的身后,“很不幸,需要向你借套衣服。”他话音刚落,就利落地扭断了人的脖子,随后将人拖至角落。一切发生的太快,医生都未反应过来。
他迅速的扒上衣服换下,稍微动一下脖子就开始出血,他“啧”了一声,目光露在那些器材柜上。开始掏出绷带开始给伤口进行固定,然后若无其事地路过自己的病房,顺便欣赏了一下埃尔维斯站在里面阴郁的神情。
秦泽避免了所有需要和人直面视线的路线,靠近电梯时直接走的安全通道,刚到大厅就看到众多安保人员集合。
动作很快,秦泽心想,但是没一个人认识他。
随后他就看到了开着车拎着餐盒下来的秘书,整个人显然是对这里的一切还未了解,有些发蒙地看向里面的阵势。
秦泽就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更何况他穿着医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