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想上前安抚,却被埃尔维斯直接开口拒绝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目光平静,可就是对不上焦。
“好,有需要喊我,我去车上等你。”秘书开口回道。
埃尔维斯没有回话,如果秘书走近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老板正在自言自语。
“你这个傻逼,你当时把身体主动权交给我不就行了?”他语气中压着愤怒。
“我怎么知道你他妈会不会妥协?”埃尔维斯冷笑,“你当时心动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泽的身体受不住这个药性?”
“那比你刺激他当面自杀好的多。”许归之轻蔑,“北美著名心理学家哈哈哈哈……”
“我以为他不会的这么做的……再者你有猜想到吗?”埃尔维斯咬牙,“呵呵,你指责我,其实你想的和我一样不是吗?”
许归之意外的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许归之,你也别想撇清关系。你想用药,可以,但是你比须保证药的副作用泽能受得住!”他拔高了些许音量,“你希望他像母亲一样吗?许归之!回话。”
许归之眯起眼睛,“呵,我会研发出来的。”
“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埃尔维斯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都在颤,“对吧,他不会有事的,我不想失去他。”
许归之意外的沉默了,他下意识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然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谁也不会想失去他,有些东西,失去过一次就够了。”他站直身子,目光定定地看向手术室,“埃尔维斯,他手术很成功的话,我会给他药。”
埃尔维斯闭上眼,“随你。”
“我至少,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我宁愿死在他前面。”许归之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确实很痛。”
“他最近一直看向窗户。”埃尔维斯淡淡地开口,“他总是看外面,许归之……他和母亲一样,总是对着窗户发呆……”
“够了……”许归之妄图打断,他不想再回顾那些事。
“他像一只蝴蝶,轻飘飘的,我只要一用力抓握就会死在手中……我若是轻轻的,他就会从指缝中飞走。”埃尔维斯对着一块玻璃,里面模糊地反射他的脸,“许归之,我真的握不住吗?”
“握的住。”许归之面色冷冷,“怎么可以握不住,不能握不住,埃尔维斯,不要忘了我为什么会诞生?”他对着镜面里的那个人,“一切都会没事的,泽只会是我们的。”
他目光落在那块手术中的灯牌,最后笑了笑。
手术很成功,医生刚出来的时候就向坐在长椅上的许归之汇报了喜讯。
“伤口只是压在动脉的边缘,不过很深,但是止血及时,所以没有什么大的风险,估计等麻醉过去就会醒了。”医生拍了拍许归之的肩膀,“没事,马上就会转入普通单间病房,甚至你觉得我们这条件不好,可以等 24小时后直接带回家治疗,我们可以安排医生上门照顾。”
许归之点了点头,“嗯,钱直接从我账上划就行。”许归之目光一直落在医生后面的手术室,直到看到秦泽被推出来时才松了一口气。他跟在护士身后,一直进了病房。
“病人需要休息。”一位护士开口道,“可能……”另一位护士连忙打断她:“埃尔维斯先生,病人刚动完手术,如果你想在这里陪护就尽量不要制造太大动静。”
“知道了。”许归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挪了一个凳子坐在了秦泽身侧。看着自己手上的斑驳血迹,随后想了想出门告诉护士,让她去找他的秘书,让他带两套换洗的衣服来,还有他办公桌倒数第三个上锁的抽屉里一个很小的黑色方盒。
他洗完澡,再度坐在了秦泽床畔,吻了吻他的手指,随即将那小小的方盒塞进的秦泽手心:“药拿过来了……赶快醒过来吧。”他叹了一口气,“我后悔了,我的错,泽,不要不要我。 ”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卑微。
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低头。
他虔诚地亲吻他的手背,与他十指交握,“没有你我会疯的。”
他便靠着他,闭上了眼睛。
秦泽其实一直都没有晕过去,即使被麻醉了整个脑袋十分的昏沉。 他只不过是需要给埃尔维斯制造压力,就连刺入血管的位置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以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埃尔维斯可能在之后会猜想到,但那又怎么样,他惧怕这种威胁。
他害怕他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