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扈摇摇头,道:“那是个什么去处?”
“那里多是暗娼,多数女子被逼在家中接客,直到年老色衰,或者死亡。到时家中男子再纳一房妻妾,继续这种营生。”
林扈眉头皱紧,道:“还有这种地方,西儿如何得知?”
林西如实答道:“中秋游园会时,儿臣遇到一个小贼,他便是杨柳巷中出来的孩子,这事是从他口中得知。后来儿臣便命锦衣卫查证,确如他所言。”
“西儿打算如何处置?”
“儿臣想肃清此事,给那些被逼的女子一条活路。”
“如何给?”
“给她们治病,让她们去玻璃厂做工。”
“若她们不肯呢?”
“儿臣只救可救之人,若有人自甘堕落,儿臣也不会强求。”
林扈听后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清不干净,即便封了一个杨柳巷,还会出现槐柳巷.花柳巷。”
林西深知林扈的话没错,却依旧坚持道:“清不清与清不清得干净是两回事,儿臣想要的就是朝廷的态度,至少能让这种现象少些,再少些,也能避免一些悲剧发生。”
“玻璃厂的活可不轻啊,那些女子能做的了吗?”
“玻璃厂的工作不少,给她们分派些轻松一点的便可。”
林扈思量了思量,道:“那此事便由西儿做主吧。”
“谢父皇。”
“听闻焦战为了救你,受了重伤,现下情况如何?”
“有三娘在,焦都督并无大碍。”
林扈一怔,随即说道:“那飞镖上可是有毒?”
“嗯。”林西从腰间接下荷包,掏出了装有解毒丸的瓷瓶,道:“这是三娘给儿臣配制的解毒丸,效果十分显著,王冼和焦战皆是服用它解的毒,儿臣分与父皇一些,若是真有人胆大包天给父皇下毒,也能及时解毒。”
林扈看着林西的动作,眼底满是欣慰的笑意,道:“西儿的孝心,朕收到了,这解毒丸还是西儿留着吧。”
“儿臣这瓶里还是十几颗,足够用了,大不了儿臣再让三娘配制。”林西看向余庆,道:“公公去拿个瓷瓶过来。”
余庆应声,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拿了瓷瓶回来。
林西将解毒丸放进去,道:“父皇,这个要随身携带,关键时刻能救命。”
见林西伸手解他身上的荷包,林扈并未阻止,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许,道:“听西儿这口气,朕怎么觉得咱们的身份调转了?”
“咱们父子之间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将瓷瓶装进荷包,林西又帮林扈系好,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不在意,不在意。”
两父子又聊了会儿天,林西便回了东宫。
林西遭遇刺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里,林路和林耀相继来东宫问候,在东宫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日子过得平静,转眼就到了年一十九,林西这段日子一直在宫里准备礼物,反正现在制作玻璃的工艺已经纯属,他索性在东宫弄了个作坊,每日散学后就会和林路一起鼓捣,各种花样的玻璃制品问世,放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甚是漂亮。
林西抬头看向林路,见他小脸上满是灰尘,不禁调侃道:“路儿这小脸花的,与小狸有的一拼。”
林路下意识地去擦,却忘记手上比脸可脏多了,这样更花了。
林西看得好笑,道:“路儿别擦了,越擦越像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