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父皇的担忧,儿臣也明白身上背负的使命,儿臣只想在还能玩的时候,出去玩一玩。若真到了随朝听事的时候,儿臣可就只能困守在这宫中了。儿臣就这点心愿,求父皇成全。”

林扈看着林西那双酷似乔兰心的眼睛,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朕会多派人手,将那些隐患全部清除,待确定安全后,西儿想去哪儿,朕不拦着便是。”

“谢父皇!”林扈已然让步,林西自然不会胡搅蛮缠,笑眯眯地应承下来。

“唉,这次出门也没能买到礼物,可惜了。”

“往年西儿都是自己做,怎么今年学会偷懒了?”

林西‘嘿嘿’笑了两声,道:“被父皇发现了。看来是老天爷不想儿臣偷懒,才给了儿臣教训,儿臣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

“礼不礼物的,朕不在乎,朕只想西儿平平安安,那便是给朕最好的礼物。”

“儿臣也是,希望父皇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儿臣想一辈子躲在父皇的羽翼之下,做个无忧无虑的太子。”

林扈看向林西的眼神满是慈爱,只是藏在这慈爱之下的,还有浓浓的担忧,只是林西并未察觉到。

林扈转移话题道:“听说西儿又破了一起投毒案?”

林西点点头,苦笑着说道:“儿臣发现每次儿臣出宫,总会遇到命案,也不知是不是儿臣命里带煞……”

“休得胡言!”林扈打断了林西的话,面色变得严肃,道:“西儿是天潢贵胄,与父皇一样有龙气,是那些人承受不了龙气,才会有所损伤,很西儿没有关系。”

“父皇,儿臣知错,以后绝不会再胡言乱语。”

林扈见状缓了语气,道:“人言可畏,有时候便是朕也不得不畏惧,西儿以后切不可再胡言乱语,记住了吗?”

“是,父皇,儿臣记下了。”

“和父皇说说,今日又遇到了何事?”

“今日儿臣去逛街,进了一家首饰铺子,遇到了吏部左右侍郎的公子……”

林西详细地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般说来,是王默的庶女下的毒,想要毒杀王默的一儿子王冼,随后嫁祸给郭进的儿子郭岩?”

“是。”林西点点头,道:“王恩母女十几年前被赶回冀州老家,一直都过得很艰难,不仅要受王老夫人的打骂,还要受下人的欺凌。有一次,王恩的母亲被王老夫人打成了重伤,却没有钱医治,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王恩心中有怨,加之王家又在打她的主意,想将她接到京都,为了报仇,她顺势而为,来了京都,寻求报仇的机会,而恰巧郭岩与王冼的争执,给了他这个机会,于是她便毫不犹豫地下了手。”

林扈听完后,抬眼看向林西,道:“西儿同情那个庶女?”

林西点点头,道:“不瞒父皇,儿臣确实有些同情。”

林扈沉吟了一会儿,道:“西儿之所以让郭岩报官,而非王家人,是早就猜到了王恩的不幸,提前布的局?”

林西闻言笑眯了眼,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父皇。若王恩被带回王家,十有**活不了,所以儿臣便提醒郭岩报官,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手案件,事后也就有借口带走王恩。王恩在诏狱中要比在王家安全的多。”

“西儿聪敏,只是性子太软,容易被人拿捏,这于太子而言,并不是好事。”

“父皇放心,儿臣心里有分寸,绝对不会误了父皇的大事。”

“你打算怎么处置王恩,还有这起案件?”

“国有国法,还是按国法来处置为好。”

“若当真依国法行事,那这女子一辈子就毁了。”

“她是可怜,却不是她杀人的理由,既然做错了事,那便要接受惩罚。玻璃厂不是要开了吗?就让她去玻璃厂做工吧,只给三餐,不给工钱,以十年为期,十年过后再还她自由。”

“用女子做工?”

“有何不妥?儿臣开的铺子,用的伙计都是女子。”

说到这儿,林西想到了城西的杨柳巷,道:“父皇可知京都有个杨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