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守卫。”宋随意道,“等王爷回来,进了房之后,再过差不多两三盏茶的时间,让附近的守卫打开一个口子。”
野竹不解:“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迎接客人。”宋随意笑道,“对方应该就来一个人,不会待太久,你们都假装没发现就行,有王爷在,出不了什么事。”
野竹虽然不知道宋随意想做什么,但跟他跟着宋随意久了,知道他们王妃虽然有时候很胡闹,但还是有分寸的,便也没问太多,把事情告诉了今晚值守的人。
府中里里外外关承酒都打过招呼,王妃的话就是他的话,调动守备自然也没问题,何况这事听着也不危险。
确定事情都处理好,宋随意这才进了屋,问道:“我让你准备的衣服呢?”
“在这呢。”野竹去把宋随意要的衣服拿来,“东西都备好了,有些我不大懂是管家弄的,王妃看看还缺什么。”
听见是管家准备的,宋随意就知道问题不大。
关承酒能放在那个位置的,做事都靠谱,野竹就是太小了。
虽然跟着他,大概以后也不会靠谱到哪去了。
宋随意拍拍他的头:“我自己换就好,出去吧。”
野竹应了一声,出去了。
宋随意这才慢慢开始换衣服。
祭天仪式极繁琐,关承酒陪着关玉白祭完回来的时候鸡都睡了,整个东苑静悄悄的,只有他那间房还亮着一小盏灯。
关承酒皱起眉走过去,问站在门口打哈欠的野竹:“王妃睡了?”
野竹立刻打起精神,摇摇头:“王妃说要等您。”
关承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说什么,就听野竹又道:“王妃说今年第一天,想跟王爷一起睡。”
关承酒心下一软,点了点头:“辛苦,下去吧。”
野竹又摇头,说:“王爷您等一下。”说完就跑进去,把屋里的烛火一盏盏点起来后又出来了。
关承酒知道这是宋随意的主意,但有些看不明白,问道:“怎么?”
野竹道:“王妃准备了酒菜,不过现在应该都凉了。”
关承酒心几乎要软成一滩水,很轻地摇了摇:“就这样吧。”
野竹应一声,跑了。
关承酒这才迈步走进去,一转身才发现房间变了
四处挂满了红绸缎,连原本贴在门上的“福”字也被换成了“”,桌上没有野竹说的菜,但有一壶酒。
他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回到了新婚那夜,只是那时在西苑,现在在东苑,心态也不大一样。
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宋家小儿子在外头的传言,烦躁得很,但进门后看见他,却是欣喜的,那种找到心心念念之人的欣喜。
而现在,那个人……
关承酒思绪忽然被眼前的人打断了。
宋随意穿着大婚那天的喜服,站在他面前,微低着头看他,顾盼流转,风华万千。
他心脏开始止不住加速跳动起来,擂鼓似的,整个人也愣在原地,动都忘记动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好半晌,宋随意才轻声开口:“王爷喜欢吗?”
关承酒喉结滚了滚:“什么?”
“我这模样。”宋随意道,“大婚那天,王爷没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