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疑惑:“娘想说什么?”
王秀玉:“怀可说过想要子嗣?”
容棠怔了两秒,旋即笑开,轻轻摇头:“未曾。”
王秀玉却还是有些担心,低声道:“怀嫁给你本身就是因为在姨父家过得不好,想求一个庇护而已。如今他已入朝为官,娘也听人说过,讲御史中丞宿大人如日中天,逐渐有成为陛下身边红人的趋势……”
她说着顿了顿,容棠耐心地看着她,等她后言。
王秀玉:“他毕竟身体健康,又正当青年,若是想要子嗣”
容棠听着觉得趋势不太对,打断她:“娘想说情有可原?”
他有点害怕王秀玉真的被这个时代灌输的固有观念同化了,觉得男子要有子嗣、三心二意是正常的事。
容棠眉心轻轻蹙起,王秀玉一怔,断然反驳:“怎么会?娘是想说,你当时说他是你心上人,年少倾心,钦慕多年,这才不顾一切想求娶他回府。这本是少年慕艾之情,但若他真的想要子嗣,心念转变,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容棠懵了懵:“娘想要我怎么做?”
王秀玉:“与他和离。”
容小世子一下就乐了,笑着点头:“儿子受教。”
王秀玉松下一口气,容棠转口却说:“但他不会。”
“在怀心里,我永远是第一位,断然不可能出现他因为想要子嗣,而与我离心的事情。”
沅沅偶尔跟容棠凑在一起看话本玩玩具,宿怀都会吃醋得派人去寻柯鸿雪,问他怎么还不把自己侄子带回去,天天在棠宅缠着他夫君算怎么回事。
只字不提若论亲缘,这小孩分明与他最为亲密。
难怪沅沅与他七叔不亲近。
说着要为容棠陪葬的人,哪有为了子嗣背叛他的可能呢?
哪些是嘴上说说,哪些是真心实意,容棠以前被骗了那么多次,如今看也能看出来了。
可王秀玉却还是不放心,不知道是自己经历过,还是清楚人心最易变,再一次叮嘱:“多一些防备总归不是坏事。”
容棠不跟她犟,开玩笑道:“我知道的,但如果怀有朝一日真的想要娶妻生子,我也不会与他和离。”
王秀玉秀眉一蹙,真心实意地担心儿子要跟心上人成为怨偶。
容棠却说:“我会休了他。”
“……!”
容棠面不改色:“让他把宅子马车全都还给我,再请最好的讼师与他打官司,让他一分钱都带不走,我拿着那些资产安安心心地给娘养老。”
小世子笑得酒窝都出了来,王秀玉从一开始的震惊情绪中转变过来,嗔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说话没个正经。”
“谁说的,我是这世上最正经的人了,想给娘养老有什么不对?”容棠甜滋滋地反驳。
王秀玉给他哄得皱纹都笑了出来,又聊了几句,等天色将黑,便赶人回城内,以免被宵禁的金吾卫拦住。
容棠与人告别,在门口上了马车,刚一坐稳,宿怀就压了上来,单手解他腰带,唇瓣贴着脸颊,暧昧地问:“棠棠对我年少倾心,钦慕多年?”
容棠还在分神去抓他开始作乱的手,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骗王秀玉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当这些话被正主听见了,是个人都会羞赧。
他咽了咽口水,假装斥责:“你偷听?”
“我光明正大地听的,棠棠没发现我而已。”宿怀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