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容棠有些气恼,问:“你听了多少?”

“都听见了。”宿怀蹭着他,手已经伸进了衣衫内,郊外路段颠簸,马车不时碰撞,容棠被他撞得有些疼。

于是身后垫了只软枕,宿怀的吻落到他耳边,低声道:“听到棠棠说要休弃我。”

声音放得轻慢而柔软,仿似柔弱的菟丝花,却又一点点蚕食着寄主的躯干与神经,恨不得连血肉都吞噬干净。

容棠被逼得后退,直到脊背顶住车板。

车门拉了下来,一点点月光偶尔透过木头缝隙钻进车厢,香炉里檀香依旧虔诚而圣洁。

宿怀慢条斯理地吻着他,伸手解开容棠的发带,手指点过几个穴道,便将其绑在了别的地方,轻声笑问:“你怎么敢的啊,嗯?”

“棠棠说错话了,总该有些惩罚。”宿怀低声道,眉眼间净是愉悦。

第138章

说是惩罚,但最后罚了谁却有待商榷。

别院到棠宅的车程有一个多时辰,京郊路段稍颠簸一些,等马车驶进虞京,大路平坦,容棠累到极致,自己和宿怀的衣服全都一塌糊涂。另一股味道萦绕在车厢内,盖住了檀木的清香,月光洒进马车,星星点点全都是纵情的见证。

控是控制了,但终究没舍得真把人憋坏。

宿怀大发善心解开发带没多久,容小世子从那一阵极致的紧绷中松懈下来,双眼一闭,直接窝在车座里睡了过去,双脚还搭在人腿上,一点不管大反派的死活。

宿怀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无奈,化作一声叹息,默默地打开窗户,任初春的夜风钻进来,散一散车内的气味,也静一静他的脑子。

他刻意不去管生理反应,替容棠盖好毯子,然后靠在车板上思索。

要考虑的事有很多,朝堂的、后宫的、民间的……

但桩桩件件从脑海中划过,宿怀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容棠这些天的异常。

棠棠跟他说没事,但棠棠口中实话一向少得可怜,需要人一再地去磨去套,才能哄出来一点点似是而非的句子。

他有自己的苦衷与掂量,宿怀不会真的与他计较,可当这些事影响到了容棠的时候,他不得不去想。

宿怀很早之前就认为容棠有不为人知的渠道,能与另一个世界他理解中的天上沟通。

那些空气中偶尔的停滞、气流瞬间的紊乱,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猜测。

但这跟盛承厉那件事不一样,盛承厉至少是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宿怀根据容棠对他的反应,以及一些半真半假的话,能推测出来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或许发生过怎样的过往。

但这个“沟通”,完完全全、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猜测,容棠连一点信息都不曾透露,哪怕是宿怀,也不敢笃定这个猜测是否立得住脚。

可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加接近的可能了。

宿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意味着什么呢?

一是对方可能派了些什么任务,所以交流的频率越来越高,需要一再确认细节。

但这样一来,棠棠那些所谓“交流”后的怅然若失又该怎么解释呢?

是任务不合理,还是违背他意愿?

如果都不是的话,宿怀是否可以有第二个猜测?

棠棠跟对方失了联。

因为联系不到,所以多次尝试,又在失败后表现那样茫然的情绪。

宿怀私以为,这个猜测更有可能一些。

但如果这样的话,原先能联系的人或某种东西,突然联系不上了,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