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一个类似于受伤的表情，却并没有挽回他家陛下的心，只见他家陛下紧拽着这位周公子的手，“我想要哥哥陪我睡。”

严泽呛了一口。

沈亦舟在那双单纯的眼睛注视下败下阵来，没办法，顾渊的手紧紧的抓着他，根本挣脱不开。

他怕伤到顾渊，又不敢用力，只能无奈的道：“那走吧，我们去睡觉。”

窗外的梧桐树叶被风吹的一点一点的，月光透过缝隙钻进了窗户。

沈亦舟看着一侧那滴溜溜的大眼睛，笑了一下：“怎么还不睡？”

顾渊只穿着中衣，侧首看着沈亦舟说：“睡不着。”

那眼睛在月光下晶亮，和后来的少年和成人之后顾渊不一样，这个年龄的顾渊都把心思放在脸上。

那表情似乎在明晃晃的告诉他：“我要你哄我睡。”

从小到大为哄过人睡觉沈亦舟：“……”

直到顾渊那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他，沈亦舟才轻咳了一声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顾渊快速地点了点头。

沈亦舟想了想，挑了一个之前在大学上学时听到的故事：“从前呢，有一个纨绔的小少爷，因为脾气暴躁，所以城里人都喊他小霸王。他朋友很多，真心地却没有几个，因为那些和他在一起玩的人，不是想要钱，就是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顾渊听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一眨的。

沈亦舟看着那长睫毛，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

顾渊又问：“后来呢？”

“后来，”沈亦舟说，“城中来了一位将军。那个将军看起来很冷，小霸王刚开始很不喜欢他，总是喜欢找他的事情。但是时间一长，他却发现那个将军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冷漠，恰恰相反，有一身君子风骨。”

“所以，那个小霸王渐渐地，就特别喜欢和这个将军，想要跟他一起玩。”

“将军总是很忙，有时候两个人好几月都见不到一面，不过，他也会为了见小霸王一面，不劳奔波的敢好几个月的路，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只是好景不长，战争开始了，小霸王所在的城也收到了波及。”

沈亦舟的声音很是低沉，说起来的时候像是带着一股伤感，他侧首看向顾渊，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已经闭上了，鼻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亦舟动了一下，想给他盖一下被子，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顾渊紧紧的捏在手中。

他动作缓慢地将袖子抽了出来，盖被子的时候，却见顾渊动了一下，半醒半睡，迷迷糊糊地说：“那最后呢，小霸王怎么了？”

沈亦舟一顿，温声道：“最后小霸王被将军所救，两个人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听到这个结局，顾渊像是才满意，侧了一下身子，又继续睡去。

沈亦舟目光却落在桌子上的蜡烛，迟迟没有动。

*

“九弟？”顾玄很是担忧的说，“你还记得我吗？”

顾渊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身子向沈亦舟身后躲了一下。

这就是不认识了。

轻尘也皱了眉：“多久恢复？”

沈亦舟牵着顾渊手说：“不知道，需要会长安之后，再做决断。”

“蛊毒的话，确实一般的大夫也帮不上忙，”轻尘说，“什么时候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