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薄唇一抿，半晌才说：“现在回不去，需要找到一个人，才能回长安。”

轻尘皱眉：“什么人？”

沈亦舟道：“当年那手拿半块玉佩之人。”

顾玄皱眉问道：“他在这里？”

沈亦舟点了点头说：“刚开始，他们以为齐光是手拿玉佩之人，那人却死活不承认，后来去他家搜查，也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们几人此时正在酒楼里，虽然不如醉花楼的规模大，却也是轻尘的产业。

顾渊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几个人的讲话，似乎有些无聊了，松开了沈亦舟的手，自己扯着袖口，缓慢地走了出去。

几个人一直在想手持玉佩之人的事情，一直没有察觉。

等到沈亦舟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三个人慌了神，快速找遍了整个酒楼，却依旧没有找到人。

就在沈亦舟绝望之时，一个女子迎面走来，碰到了他身上。

她手中似乎端着什么尖锐的东西，碰到了沈亦舟手指上。

顿时，手指上的血迹就冒了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沈亦舟感觉手指一凉，那感觉好像有什么顺着伤口进入血液里，但他现在一心只想找顾渊，没有心思管其他的，只道：“无事。”

说着，转身就走。

“公子可是在找人？”然而，女子却突然开口，“一个年轻的公子？穿着黑色的衣服？”

沈亦舟回头，目光快速地看向女子：“是，没错。姑娘在何处见的。”

女子说：“我刚才看到，就在街道卖桂花糕的地方。应该还没有走。”

沈亦舟闻言，快速地道：“多谢。”转身快速下了楼。

今日是集市，街道上人山人海，沈亦舟越过人群，目光寻着人。

他一向从容，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今日却全然忘记了，甚至袖口上蹭到的显而易见的泥土都没有看见。

或者说他看见了，但是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

他心里只有一个名字。

顾渊。

终于，最后他在桂花糕的摊位前看到了人，只见顾渊全身蜷缩在一起，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模样可怜极了。

沈亦舟走了过去，也蹲下身，怕吓到人，他轻声问道：“怎么蹲在这里？”

听到声音，缩在一起人影才缓慢地抬起头来。

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此时含了泪在眼睛打转，他看了沈亦舟半晌像是委屈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珠子一样落下来：“哥哥，我疼。好疼。”

沈亦舟都要心疼死了，他手指擦过顾渊的脸上的泪，“哪里疼，都告诉我。”

顾渊哽咽地说：“全身都疼。”

这话一出，身边的小贩连忙惊恐到：“不是我，可不是我弄的。”

沈亦舟没有理他，只看着顾渊，耐心又温声道：“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