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跳上女孩的膝头,汪汪地叫了几声。
池野打完招呼,就一手一个,拉着人往回走了。
笑了笑,没解释那么清楚,只是在心里想,才不是他的朋友呢,也是他家的小孩儿。
小孩回去路上,兴奋极了。
不知道是被那几声佟老师叫的了,还是再次摸到乐器的快乐,晚上刷牙洗漱的时候都哼着曲子,池野站在后面,把下巴放他脑袋上,对着镜子里的人笑。
佟怀青一嘴的牙膏沫沫:“那我明天,就不陪你去厂子里了。”
回来后池野也没耽搁工作,无论是去修车行还是厂子,都给人带上,佟怀青在一边瞎转悠,其实,也不算无聊。
“嗯。”
漱完口,是很淡的薄荷味儿,佟怀青对着镜子故意扁嘴:“不是说恨不得把我揣兜里,走哪儿都带着吗?”
“不一样。”
池野低头,亲人家耳朵。
“哪儿不一样?”
嘴笨,回答不上来,干脆托着人的屁股给带回卧室,后背抵到墙上的时候,佟怀青笑着求饶:“别闹,不然我明早起不来床。”
池野也不折腾人,就拱在那瘦削的肩窝里蹭,心里酸酸皱皱的。
是喜欢到恨不得揣兜里,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但更喜欢佟怀青能快快乐乐的,鲜活又闹腾,在太阳底下冲他撒娇。
“佟老师?”
“啊,”佟怀青受不了,“你别叫我这个!”
说不上来,起鸡皮疙瘩。
池野不继续欺负人:“那你想听我叫什么?”
佟怀青义正言辞:“叫老公!”
“嗯,老公。”
屋内没开灯,黑乎乎的,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外面起了风,很大的声响,树枝摇晃的声音像是海浪往复,哗哗
池野说不折腾人,就是真的不折腾,就这样一下下地亲着眼皮儿,鼻尖,最后再碰碰脸颊,什么煮好的红茶流油的蜜瓤红薯,都不如此刻爱人的嘴唇来得更甜,明明是这样的紧紧相贴,但由于吻都好轻好轻,所以没有丝毫的欲望和狎昵。
只是满心的怜惜。
“傻瓜,”佟怀青叫他,“你在想什么?”
池野笑着,眼尾湿漉漉的。
“没什么。”
其实是在想,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无论是童年的时候挖沙坑,还是我们都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只要见到佟怀青的第一眼,我他妈一定会疯狂地爱上你,和你一起背书讲题,趁周末骑着自行车带你去网吧打游戏,你弹琴的时候我就站在外面墙角处听,谁敢欺负你我就掂着板砖
池野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
心里没有牵挂的爱人。
如果能再幸运点,早点遇到你,世界上还会不会有一个孤独的佟怀青?一个人在窗户边坐着看月亮,夜以继日地弹琴,抱着冷冰冰的奖杯,不爱说话,很少笑,脾气很容易就炸,身体也不好,治疗的时候被扎成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