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巴海怎么也没猜到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担心坏了,跟个蜜蜂似的前后左右酿蜜打点,结果拉锡那小子什么都没说!
虽然确定自己不会有事了,巴海挺想去揍拉锡一顿怎么回事儿?
几株松树下,小小的一个木屋里点着明亮的松明子,拉锡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到床边,将床上的老妇人扶起来到:“娘,喝药了。”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老妇人这才清醒一些,看碗里的汤药色泽,惊问道:“儿啊,你上山去了?你没事吧。”
说着一双枯树皮似的老手慌张的在拉锡脸上肩上摩挲过去。
拉锡笑道:“额娘,儿子没事。儿子山上了,但是儿子运气不错,遇到了太子爷和辰亲王,是他们带着儿子去面见了皇上,这药是皇上吩咐太医给您拿的,皇上还说会严斥宁古塔将军巴海的。”
老妇人却还是更加慌张起来:“你告了御状?那等皇上走了,我儿该怎么办?”
皇上来了,远在天边的人物到了跟前,即便没有人过来警告他们不该说的不要说,也没人敢去闯到皇上跟前说咱们怎么怎么不容易。
“娘,您先喝药。我慢慢跟您说,”拉锡把不烫不凉的药碗放在老妇人手里,看着她喝了才继续说道:“皇上封儿子为三等皇宫侍卫,过些日子皇上启程,儿能带着娘一起随行去京城。”
京城?北京城吗?
老妇人喝到一半的药碗差点脱落在地,沧桑的脸上布满了震惊、期望等复杂神色。
“咱们能去?”她不确定的问。
拉锡点点头,看着母亲苍老的模样,说道:“能。娘,咱们能回去。儿从小听您念叨外公外婆一家子,等日后有机会,儿带您去寻找您的家人。”
拉锡的母亲是当年逃兵荒来到东北的汉人,所以他有时候会喊他母亲为“娘”,他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披甲奴,遇到他爹一个普通旗人之后两人成亲了,相依为命日子才一点点过成如今的样子。
别看他们如今依然艰难,却比阿玛额娘当年要好过很多。
因为满汉通婚在那时候要受到很多方的责难,但对于真正过日子都艰难的人来说,能有个人相互扶持才是最重要的。
他额娘常说对如今的日子很满足了,很多事都让他不要争不要理论,今天能因祸得福,他们母子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更好吧。
老妇人听着儿子的话,眼睛里不停有泪水溢出,却是很长一阵子开口说不出来一个字。
拉锡握着母亲的手,点头道:“额娘,您好好养病,过几日咱们就能跟着圣驾南归了。”
“诶。”所有的声音都化成这一声悠长的应声。
门上这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谁?”拉锡警惕问道。
“拉锡小哥,是我啊。”付师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拉锡想了想,起身开门,他说道:“付师爷有什么事要吩咐?”
付师爷笑道:“您以后可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了,小人可不敢有什么吩咐。对,这是将军给你们准备的一些盘缠,到京城了也要安家的不是。”
拉锡看了看他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目测装了不少真金白银。
“拿着吧。”付师爷往前放到拉锡手里,脸上笑的非常友好,“咱们以前误会一场,将军说都跟着皇上办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以前那些事叫我给你赔个不是。”
拉锡没有立时回话,付师爷笑着看着他的神色。
“就这个事儿啊。”在气氛一点点冷下来的时候,拉锡露出笑容,“以前咱们有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还承蒙将军如此看顾,我拉锡感激都来不及呢。”
“哈哈哈,是啊就是说,”付师爷畅快笑起来,“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能帮的将军都都给你安排了。”
“咳咳咳。”
屋内响起一阵激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