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闻舒对他没有半分好感,言语不善地质问,“你不是明天才到?”

男人没有回答,越过他将房门反锁,并细心检查了两遍。

闻舒咽了咽唾沫,神经下意识绷紧,紧到指尖发麻。

他眼睁睁看着男人逼近,边走边单手扯开了脖子下的领带,顺带着将手腕上的手表连同书本一起放到茶几上,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从容到没有半分迟疑。

闻舒退无可退,屁股抵到了办公桌上,方才的虚张声势一扫而空,他甚至不敢与对方对视,将脸别扭地转向一侧。

三十年间,他们对彼此的熟悉就如同自己的手足,闻舒都不用猜,仅凭气氛便可得知,此刻男人的眼底一定正烧着团欲火。

“一年没见,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右手的食指抚摸过闻舒的脸颊,动作亲昵,带着点儿缱绻的意思。

“没有,”闻舒咬紧牙关,恶狠狠瞪向对方,“我身边每天都热热闹闹,凭什么要想起你?”

男人并不恼,反倒低声笑了下。

他的鼻梁很高,眼窝深邃,不做表情时就像是在生气,可只要他肯牵牵嘴角,哪怕只有一下,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深情”的错觉。

可惜他天生就是副冷面,这世上能让他真正笑出来的,大概只有一人。

“我很想你。”

男人嗅着闻舒脖颈间的气息,吻上他发抖的双唇,痴迷得像是一头求欢的雄兽,然而很快,他眉头一皱,松开了闻舒,“谁给你的烟?”

不是“你抽烟了”,而是“谁给你的”。

在他心中,闻舒就是只持宠而骄的猫,脾气虽然怀,却一直都很听话。

曾经答应过自己戒烟,仅用半年就做到了。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不会主动违背诺言,一定有什么他无法拒绝的事,或者人。

会是谁呢?

他的上级,还是

闻舒哪里能猜到,短短半分钟,自己的关系网已经被人在脑子里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他只顾擦着嘴唇以示对抗,力气大到险些磨出血,“我想跟谁抽就跟谁抽,管你什么事!”

这话触碰到了底线,彻底将对方激怒。

男人抓住闻舒的手向下压。

“你他妈一回来就发情!”闻舒剧烈反抗,几乎将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可那人就如同一座无可撼动的山,不论从体型还是心智,他都无法与之匹敌。

这些事早在十年,或者二十年,甚至更久之前闻舒就已经清楚。

最终,在巨大的恐慌和压迫下,他的心理彻底崩溃,嘴里还在骂着,声音却带了明显的哭腔,“去找你老婆发情,你有老婆的,去找你老婆啊!”

男人吻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和眼角的泪,强有力的双臂将他牢牢固定住,任由闻舒大吵大闹。

闻舒挣不开,更逃不掉,激烈的反抗消耗了他为数不多的体力,片刻后,他绝望地倒在男人怀中,如一只被野兽衔住脖子的猎物,在垂死边缘哀求,“别这样,哥,求你”

求饶没能换来半分怜悯,男人将下颚线绷紧,面无表情地钳着对方的腰向上一提,轻而易举将闻舒整个人压在了桌面上,“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好好想想,应该叫我什么?”

闻舒头疼得厉害,强烈的心悸令他无法再作出任何反抗,他顺从地瘫倒,嘴唇翕动,微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闻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