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使臣离去,尚书谢正袁就嘭地跪在了地上,满是皱纹的眼角都泌出了眼泪,“皇上啊——”
李乐童向来冷然淡漠的脸被他这一哭都有些绷不住了。
帝王大婚,事关皇家、越国颜面,李乐童送去数十万的聘礼,并不夸张,这是自古以来就定下的礼数。
李乐童重礼,所以他认为那些聘礼并无不妥。确认礼单时,谢正袁的眼神他看到了,之所以没有理会,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礼,其二,是据他对青国皇帝的了解,若没有什么外力影响,他是做不出只回一半嫁妆的事的。
但这些,却是不好直观地说给臣子听。
也幸好没说,因为他也没料到,青国皇帝,真就舍下了脸,送过来了这样的嫁妆。
这其中是谁的功劳,已经很明显了。
李乐童随手把礼单放在了一边,连同那些他认为不重要的折子一起,摆的整整齐齐,但他不会再看一眼了。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心里有数,退下吧。”
谢正袁正酝酿情绪酝酿的投入,眼泪一把,听到这句话,愕然地抬起头,“可是皇上……”
李乐童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常公公上前和颜悦色地亲自扶起谢正袁,送他出去,“李大人啊,您为国为民辛苦了,皇上看您这几天气色不太好,早就吩咐奴才和太医院了,让您得空了去一趟太医院,正好了,就今日吧,来,奴才扶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