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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是他来说这句话,由黑泽阵提议,无形中似乎互换了某种主动权。

但他又坐回原位,好像刚刚让自己靠着小憩的事并没有发生过,唐沢裕无意识松了口气,没有深想,只揉了揉眉心道:“最近太累了。”

“在家也可以的,”黑泽阵将半块布林饼推到他盘子里,“我可以学。”

以他挑剔的眼光看,餐馆的菜品也的确不错,切开的一瞬间,浓浓的芝士溢出来,夹着肉粒和欧芹碎,光是香气就足以调动食欲。他还不知道这间餐馆的主厨同样也承包国宴。

唐沢裕笑了一声:“今天是给你庆祝,总不能继续让你下厨。”

“我说的是以后。”

唐沢裕矜持地沉吟两秒:“那也不是不行。”

黑泽阵不动声色地将菜递到他的盘子里。唐沢裕对食物没什么特殊的喜好,没有挑食、忌口,对广义上好吃的菜也来者不拒。这是三楼视野最好的位置,窗外是繁华的商业街,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喧嚣嘈杂的人声渐起。

他们都只到八分饱,并不着急回去,唐沢裕在室内有些蔫蔫的,风一吹反而精神起来。

雨后的空气也湿漉漉,仿佛发丝都沾着水汽。这天同样是诗歌节,纪念诗人普希金的诞辰。街上的乐手吹起手风琴,唐沢裕驻足听了一会,将两枚硬币扔到他们的帽子里。

黑泽阵时常从他身上读出一种名为怀念的情绪。

沉郁的气质一闪而过,很快他又高兴起来,人群聚集在街心喷泉,流浪的诗人哼着歌,高高低低的声部汇成一首合唱。报童穿梭在人流中,售卖牛奶、报纸和图桑卡,嗅到商机的摊贩也闻风而至。

他等在路旁的小推车前,专心致志地等土豆烤熟,火光在瞳孔中倒映出亮晶晶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