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任何人都不交心,于是用浮于言表的交际来迅速熟络。
感谢人类上千年的历史,发展出太多规矩、礼节,当他愿意打破约定俗成的偏见这么做,没有人不会为他让步。
这是他和唐沢裕在遇上一次抢劫时发现的,唐沢裕言笑晏晏,甚至给大哥忽悠得送上了一顶顾问的帽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当晚他就把营地烧了。
晚饭里他下了安眠药。无人生还。
大火熊熊地燃烧着,暖色的光影反而衬得他面色愈发冷,侧脸漠然而棱角深刻,像某种质地坚硬的玉石。
唐沢裕在远处站了一会,接着耸了耸肩,走吗?
黑泽阵没有表示地牵起马。
——对于他这种人,自由和无约束才是标签。可他身边偏偏跟着他这个小孩;这在第一印象上就形成一种反差,按唐沢裕的话来说,“不让认识的人那么快看破我。”
因为身边跟着人,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默认,他会在此地安顿下来。
某种意义上的软肋和牵挂。
唐沢裕能利用这种刻板印象做很多事,事实上,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他。他的一切的行为准则只有一个,便利;便利他活下来,所以黑泽阵也能活。
他是组织培养来杀他的。
至于一个隐匿的庞大组织为什么只针对他,为什么不惜成本地只追杀他一人,黑泽阵不知道,也不该知道。他在最初就是作为一个废弃的棋子而到来,像他这样的还有很多,事实上,没人能想到他能在唐沢裕身边活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