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只是一个背影,银发挡住了多数细节,可他还是能顺着手肘抬起的曲线,想到指尖是如何往下……他先理不直气不壮地看了一会,随即将目光转向地板,盯了两秒钟脚尖后,心中又有些不忿。
反正脱的人不是他,又没让自己避开,凭什么他要那么自觉地转头啊?
想到这里,唐沢裕问心无愧地看回去,琴酒却已经换好了另一件黑色线衫。
他顿时有了点微妙的失落。
换好衣服的琴酒又去开了门,一辆餐车从门外进来,唐沢裕才发现自己饿了。琴酒对他比自己了解,他从醒来后就喝了水,先问东问西,随后又开始翻箱倒柜。
高度专注的警惕心和微妙的心虚混杂,急速消耗着他的体力,他的胃的确空了。
舷窗外的海面,太阳已经落到了接近地平线的位置,一片辉煌的澄金色。
唐沢裕跟在餐车后面:“不是在海上吗?我想吃海鲜。”
琴酒说:“没有。”
?
他斩钉截铁的样子有点眼熟。没有失忆前,这人一定也这么拒绝过自己。
唐沢裕不追餐车了,改盯着他的脸看,片刻后琴酒改口:“有海鲜粥。”
他把餐车停在床边,掀开铁盖,先舀起一小勺,试了一口。这段时间,唐沢裕蹭坐在他腿边,然后就被猝不及防地抱过去。
琴酒一只手捞起他,舀粥的手还端得很稳,他先不紧不慢地吹凉了,才递到唐沢裕嘴角,碰了碰。
唐沢裕向后仰头:“……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