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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一响他就把信往抽屉里扔,来不及重新粘上,只能堪堪把柜子锁好。门开时他在欲盖弥彰地看风景,余光才发现衣柜没关,他风衣挂得乱七八糟,琴酒肯定发现了。

唐沢裕面子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他凶巴巴地说:“你站住。”

门口的人果然停下。唐沢裕回想那一眼匆匆看到的内容,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就一步步从舷窗边走过去。

琴酒垂眼看着他,墨绿的目光平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

他的硝烟气又浓重了点,尾调的柑橘香已经盖不过了。回来之前他应该散了散味,但依然呛人,这种味道就像是伴着他的骨髓而生的。唐沢裕闻到铺天盖地的枪声。

嗡嗡的排气扇中,只有一点锁链滑动的金属声响。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看到他的眼睛,唐沢裕都能感到条件反射的细微心悸。刚醒时的那点色令智昏完全能够理解,因为直到现在,当他专注地凝视着他的脸,还是会下意识屏住呼吸。

黑风衣在自己接触的时候一颤。大概琴酒也没料想到他的动作,唐沢裕慢慢走过去,忽然双手环过腰,抱紧了他。

——时间在那一刻拉得极长。

漫天尘埃沉落,这大概是全世界走得最慢的一秒钟。唐沢裕的感知好像不是很灵敏了,因为过了很久,琴酒才抬手回抱住他。

他能感受到喉结的滑动,用力的,近乎叹息,又好像在死死忍耐什么。

唐沢裕半张脸埋在颈窝里,声音也因此有些闷闷,他说:“你好熟练。”

其实根本是倒打一耙。身下的胸膛颤了颤,他却以此作为某种耀武扬威的证据,张牙舞爪地兴师问罪:

“是不是不是第一次了?”

一只手在他后颈上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