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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过来,很轻地帮他擦掉了眼角的泪。

在看不到的后方,逆向的白灯将阴影织成裙裾。琴酒的脸色很沉,因阴影而显得面目模糊,像在酝酿一场看不见的暴雨。

他很少干扰或阻止什么。今天的做法已经属于破例,因为唐沢裕太累了。

当他坐上副驾,眼神肉眼可见的疲惫,窗外的天光模糊轮廓,表情空白到像要在光里消失掉。

只一眼,琴酒便更改了前行的目的地。

当他被那些庸俗的、无意义的、乏味的事物占据脑海,他总会在这时感到无法克制的暴怒。席卷一切的怒火落到实处,让他铁钳般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只要唐沢裕试图挣脱就会发现施加在上面的力道有多大,幸好他没有。

因为领他过来的意图没有收到任何抵抗,他才能牢牢地、不动声色地压制下这些念头。

这些背地里的庇护有谁知道?

他们凭什么让你枯耗心血?

琴酒喉结用力地滚了滚,阴影里的墨绿色瞳孔,某种发狠似的神色一闪而逝。

柯南把踏脚凳搬进卫生间,踩上去够到水池。

镜子里的毛利小五郎哈欠连天,迷迷糊糊地让了半个位置。他两眼半闭不睁,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柯南的表情清醒而沉重异常,根本不像一个早上刚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