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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面一行的时间,与上一行相隔很远,是这次进入的记录。再往上的时间却挤挤挨挨,中间只相差一到两天,开头的日期很眼熟,就是自己失忆的日子。

他不在的时候,琴酒的一大半时光都是消磨在这里的。

唐沢裕宛如被定在那里,脚步一瞬间不动了。他不知道琴酒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只手绕过腰,轻轻地环抱在身前,唐沢裕下意识想调整,被低声说了一句:“别动。”

与此同时,琴酒的动作也停在那里,他似乎只是想要一个拥抱。

唐沢裕渐渐出了神,身后守候着一个身影,这样的姿势其实并不陌生,他无意识地想:应该有一把伞。

——蜘蛛的幻术秀上,火灾报警装置被临空触发,满场交织的水流里,挡在他头顶的那把黑伞。

因为世界修正,这段记忆早已从别人的脑海里淡去了,消失了。他没有问琴酒记不记得,或许是一种掩耳盗铃,又或许只是司空见惯。他经历过太多只有一个人记得的历史,在唐沢裕的记忆里,东京塔的一系列事件是顺理成章地发生的,前后逻辑连贯,有头有尾。

可蜘蛛的存在消失后,所有的一切随之发生更正,漫画增添了被读者吐槽成狗屁不通的剧情,原本与蜘蛛相关的记忆,自然也被覆盖的七零八落。

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世界让他们忽略了其中的不合逻辑之处,但他知道琴酒能发现。

就像现在这样。

唐沢裕没有问,反而提起另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他说:“去旅行吧。”

“嗯?”

身后那只扣着他的手慢慢地伸进指缝,亲密得近乎色情。

唐沢裕打捞着零散的记忆碎片,被这个动作顿了顿,出口的话音有些上飘:“你以前说过的。去……东南亚、非洲、冰岛,”他漫无目的地阅读着记忆里世界地图上的名字,“等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