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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这个过程,唐沢裕既无力阻止,也无计可施,就像陷入沼泽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淤泥没顶。

崩溃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他不知道。

又一个一月七日的早晨,唐沢裕说:“我出门了。”

“等一下,”厨房里琴酒道,“送你出去。”

唐沢裕弯腰踩上鞋,提起鞋帮的动作就在那一瞬停顿两秒。然后他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说:“不用了。”

厨房里水声一停,琴酒刹那间意识到了他身上细微的异常,唐沢裕知道他能发现,于是抢在琴酒绕过吧台前阖上了门。

唐沢裕将后背靠在门上,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看见自己的右手在颤。

我可以吗?那一瞬他没有任何动作,连思绪都是空白的,近乎愣愣地盯着掌心里杂乱的纹路。

我真的做得到吗?

一瞬间唐沢裕感到一种摧枯拉朽的溃败感,像火山静默到极致时,猛然喷发的岩浆。巨大的蘑菇云在胸膛升腾而起,又向上蔓延、堵在喉管;不动声色的绝望与哽咽淹没他,眼眶刹那间忽然一热。

泪水滑落以前,唐沢裕抬起手,死死地咬住了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