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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江慕寒离了宫回来后,就看着时南絮已经趴伏在亭中石桌上沉沉地睡去了,壶中的茶水都已经喝光了。

如今天气冷了,睡在这冷风里,只怕会着凉。

侍女们劝过了时南絮,但意识昏沉的她贪凉,不肯回屋,所以待到她睡着了,四喜只好为她盖上了件绸面披风。

不然要是染了风寒,只怕督主会要了他的脑袋。

江慕寒听了四喜的禀报,神情淡淡,不是很好。

显然是朝中有人惹了他不快。

听完后,江慕寒便让他们退下了,他行至时南絮身畔取出了她手中还攥着的一个小瓷杯。

模糊中时南絮感觉指尖碰到了个冰块似的东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来人的手腕,乖巧地将滚烫的脸颊碰了上去。

江慕寒的手掌宽厚,是以就像是托起了她的脸。

换上玄衣后,他垂眸看人时,本就阴柔森寒的脸硬生生被这墨色的衣裳逼出了几分煞气。

眸中倒映出时南絮泛红的脸庞,像是上了一层胭脂般,眼睫湿润。

前些日子太医为她诊脉的时候,言她似是中了什么果物药性,一时半会太医院要配出解药也有些难,但也就在这些时日了。

江慕寒蹙眉地看了许久像猫儿般轻蹭自己手心的人,忽而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往后坐于亭中阑干旁的长凳上,脊背靠着阑干。

时南絮水润的杏眼半阖,抱住了江慕寒的脖颈,一仰首竟是带着些好奇意味地用贝齿咬过他的颈侧。

为了在宫中掩人耳目,是以这些年江慕寒都有服药,喉间并不明显,此刻猝不及防地被咬过,令他倏地收紧了手,扣住了时南絮柳枝似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