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寒用自己的手指绕起时南絮的一缕墨发,只是在剪刀靠近发丝的时候,他的动作忽而顿住了一瞬。
原本只是恰好卡在烧焦一段发丝上的剪子,竟是往上剪下了一小段完好的青丝。
耳畔传来剪刀剪落发丝的细微声响。
明明利器在侧,可时南絮却能以如此信赖他的姿态安静地坐着。
江慕寒看着自己指尖绕着的一缕完好的发丝,饶有兴致地把玩了会,再从袖中取了一段红绳细细绑好。
待到剪去那一小段焦了的头发,炉子里的桂枝汤也熬煮的差不多了。
时南絮用厚麻布包着揭开了药炉子的盖,屋子里瞬间弥漫开清苦的药香。
江慕寒的眉头瞬间蹙起。
这药气光是闻着就觉得苦,可那厢时南絮已经倒好了药在瓷碗中,放到了窗台边等着凉些了再让他喝。
时南絮将药炉子里的药渣倒进了窗外种着的竹子土上。
指尖碰了碰碗壁,已是温热微烫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时南絮正要端着药给身畔一直守着自己的人时,自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稳住了那碗药。
江慕寒看着那黑不见底的汤药汁摇晃着,怕倒了她一身,还是接了过来,“我自己来,莫要洒了烫着你。”
他定定地看了眼碗中的药,又看了眼温婉如画的时南絮,终究是一抬手,将这清苦辛辣的桂枝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