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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萧北尘心尖阵阵闷痛。

越是想着前几日的事,萧北尘箍在她腰间的手就忍不住收紧,劲瘦有力的手臂上青筋凸显,吻她的力道却极其轻。

她总是这般,生性聪慧得不行,总是能轻易找到让他妥协的方法,无声地拒绝着他。

不过须臾,案桌之上的折子尽数落在了地上,混杂着染湿了朱笔的红晕。

好好的用来批折子的议政殿,青天白日的居然叫了四回水。

进来收拾狼藉一片的一位婢女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就隐约看见了珠帘后无力垂落的藕臂,连指尖都泛着清透的粉意,似是玉盘中剥落的荔枝,分外动人,像是在待人用手心托起一般。

饶是同为女子的宫人,都觉得额间鬓边发热,口干舌燥了起来。

一抬眸,就对上了新帝清沉深不见底的黑眸。

婢女心头一惊,忙不迭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了,心底却倍感哀戚。

她本是在贤妃宫中当职的宫女,那日却突然被凤梧宫的大宫女愠香找上,说是殿下已经安置好了她在宫外的家人,只消她在指认贤妃罪名时,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实都告知安庆帝。

所以,贤妃倒台,自己也算是弃主罢。

全托安柔郡主的福,她才能在新帝登基后,做了议政殿的洒扫宫女。

安柔郡主那般纯善的人,本应如明月高悬于朗夜清空之中,如今却被狼子野心的新帝,筑起高台,造好金笼,藏于自己怀中,不允旁人受得她半分清辉。

着实是可恨,却令人心生畏惧。

宫人心底长叹一声,利索地收拾好退出殿中,她左不过是个洒扫宫女,又能为殿下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