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尽碎。
当年他是如何剥去自己所有细微曙光的,萧北尘自要他一点点奉还回来。
收回思绪的萧北尘理了理时南絮凌乱的鬓发,动作极尽怜爱,说话时的嗓音也是沁了水的柔。
“瑶瑶不怕,当年害你落水的人已经罪有应得了。”
萧北尘更能记得安庆帝是如何死的。
擦拭着时南絮额间的冷汗,萧北尘眸中的笑意愈发深了,却并没有分毫温度,笑意不达眼底。
安庆帝崩逝的那天,是个暴雨如注的秋日。
窗外是滴滴答答的雨声,屋内是跪在榻边为安庆帝侍疾的萧北尘。
榻边跪着的青年已有了其母北地第一美人的风姿,不言语时就像是画中走出的如玉公子。
而榻上躺着的安庆帝,饱经风霜的脸色此刻是枯槁如黄叶的,“北尘”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萧北尘。
本来跪在地上的萧北尘起身,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衣摆上沾染的尘埃,笑道:“儿臣在。”
重病之中喜怒无常的安庆帝忽然就觉得萧北尘的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夺目的笑,有些刺眼了。
安庆帝被自己气得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不忘问他:“你大皇兄萧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