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穆庭霜。
不提还罢,一想起穆庭霜来,陛下原本就很烦恼的心思只有更烦更乱。
穆庭霜已经好些日子没来栖兰殿,没来见圣驾,也没再来跪拜,都不来了。
只是听闻,穆常侍兼任着辟雍宫学士,当日殿上虽说封穆相做儒师是他先头提议,可是真正到辟雍宫,穆常侍竟然领着一帮年轻学士与穆相上下对着干,加之太学当家毕竟是谭祭酒,再不济还有一位真正凭学问称世的公孙参,而谭祭酒本来也对穆相不很敬服,一来二去,穆相这位顺天圣贤儒师在辟雍宫竟然寸步难行。
穆相与穆常侍这对父子俩,隐隐不和,已经半掀到明面上。
此外还听说穆常侍的另一桩。
辟雍宫、麒麟阁还有新起来的观止阁,原都是用作贮典藏书,这宫中皇家藏书呢,向来是竹简与丝帛载记,穆常侍却忽然要另起由头,要一一誊备一套纸制的书册来。
推行纸张之心昭然若揭。
他的推行竟然很见些成效。在朝有谭祭酒,在野有公孙参,这两位鼎力支持,旁人也不敢说什么,宫中纸坊虽然少府令沈决不松口,可是民间还有呢,据闻邓家就自动自发揽下纸书万册的差事,要为推行纸张添砖加瓦。
听说……
没法啊,李郁萧又不能直接跑去捉人,只能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来听听穆常侍都在忙些什么。
不过穆庭霜其人,陛下的栖兰殿他不来,陛下的梦中他倒是时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