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颉微笑道:“我的院子与柴房小院本来也就一墙之隔。只不过院子外面被一个土坡,一道竹林挡住,不知其然的人以为比较远罢了。今日带时兄走了一遍,还是很有迷惑性吧?”
时昭才明白为何先前李颉要带他走正门,现在又从小门而出。转而笑道:“李兄所思甚密,时某佩服。”
李颉往屋子里走,回到之前两人谈话的房间坐下:“时兄有话尽管问,李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昭道:“不满李兄,时昭来前听到传闻的确也颇为费解,但时昭自然相信李兄的为人。只是李兄今日说一劳永逸,而皓月是犯官家眷,朝廷律令明确规定不得对他们停止肉刑;且必须有军功之人方可为他们赎身。不知李兄所谓的‘一劳永逸’是指?”
李颉道:“我知其不能停止肉刑,可这刑法未必要在青楼才可实施。”
“啊,此话何意?”时昭虽然以前纨绔,但对这些事还真是知之甚少。
“还有家妓可罚。”李颉道,“官宦之家便都有此权力。不过这样教坊一旬便要派人验一次刑,除了要给教坊或者青楼赎身的银钱以外,教坊司的人每次来验刑还得每次打赏,所以很少有官宦之家愿意招这个麻烦。”
不过是个妓子而已,想来是少有官宦人家愿意招这个麻烦。这一点时昭也理解。
但养家妓和上青楼不同,这是正当合理的需求,李颉就算这样做了,也不会损他半点德行。要不然大家族里还有品行好的人么?哪个公子房里不是一堆通房丫头和泻火小厮。养个家妓又何足为奇。
时昭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是他当初忽略了。
不过就算他今日知晓,也不觉得这个法子跟他当初在青楼给皓月打掩护的法子强半点。起码在青楼又不需要验刑,只要留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而弄到家里,教坊司的人来验刑,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如何躲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