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章喟叹一声,道:“若人人都如青儿,那朕可就舒心了。”
赵韩青的小眉头皱了皱,犹豫了片刻,道:“父皇,昨晚儿臣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让青儿如此为难?”
有了上次晋王府的经历,赵连章便十分在意这些,如今听赵韩青这么说,不禁正襟危坐。
“儿臣梦到了神仙哥哥,他告诉儿臣,司华遥是文曲星转世,若能重用,赵国不仅能繁荣昌盛,还能助父皇一统天下。”
赵连章闻言一阵怔忪,随即激动道:“青儿此言当真?”
“梦中神仙哥哥确是这般说的,是否为真,儿臣不知。”
“当真,当真!”赵连章心情激动,将赵韩青放下,走到御案前,将司华遥的试卷拿了起来,递给赵韩青,道:“青儿你看,这是司华遥写的文章,字字珠玑,条条切中时弊,初看时朕为之震惊,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原来他竟是文曲星转世,怪不得,怪不得啊!”
赵韩青认认真真地将文章看完,心中忍不住赞叹,脸上却是一副懵懂之色,道:“父皇,儿臣愚笨,这文章儿臣有些看不懂。”
“青儿年幼,不懂也属正常,待青儿长大后,便能明白。”赵连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道:“幸好青儿有仙人指点,否则朕怕是要损失一位肱股之臣。”
赵韩青扬起笑脸,道:“儿臣虽不是很懂,但能帮到父皇,儿臣心中欢喜。”
赵连章重新将赵韩青抱进怀里,道:“青儿真是父皇的福星!”
东城周府内,周立约了三五好友在府中饮宴,凉亭外坐着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手中抱着琵琶,正自弹自唱。
场中一名身穿儒服的年轻男子举起酒杯,谄媚地说道:“这次的一甲定有周兄一席之地,小弟提前恭贺,敬周兄一杯。”
周立心中得意,却装模作样地说道:“张兄慎言!周某虽有些才学,却也不敢笃定这一甲便有周某,此话若被人听了去,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那周某岂不冤枉。”
“周兄家中乃书香门第,祖父更是前任内阁首辅,周兄之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像某些人,凭着一副皮囊,混得风生水起,真为我们读书人抹黑。”说到最后,张力仁一脸轻蔑和鄙夷。
周立叹了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兄此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被外人听到,指不定便是一桩麻烦,毕竟人家现在可是有诸多人撑腰。”
“若这种人也能做状元,那这世道岂还有公道可言?”
“谁让人家在朝中有人呢,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要说朝中有人,他怎能比得过周兄,周兄的祖父可是前任内阁首辅,是帝师,现在的内阁大学士,有近半是周阁老的学生。
还有皇上的新宠淑妃娘娘,那可是周兄的亲姐姐,若论起亲戚,皇上可是周兄的姐夫。这样的人脉,岂是那个靠色相上位的下贱胚子能比得上的。”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贬低司华遥,周立的心里很是痛快,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原本他不打算对付司华遥,一是因为司华遥过分完美的容貌,让他心动不已。二是因为司华遥简单的身世,让他觉得好拿捏,所以他将矛头对准了王子俊。
王子俊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就算赵齐豫给了他应有的体面,他依旧摆脱不了私生子的标签。
别人或许会顾忌晋王府,但他周立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因为他有个前内阁首辅的祖父,有个正受皇宠的姐姐。即便与晋王府对上,也是势均力敌,他根本不用怕。
可司华遥不识抬举,竟三番五次地拒绝他,还明里暗里地讽刺,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周立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半点委屈,怎受得了司华遥的冷嘲热讽,于是便秉持着得不到就毁了的原则,他决意要对付司华遥。
周立很清楚流言蜚语的杀伤力,他派人在京都到处散布流言,说司华遥能有今日之成就,都是靠色相上位,其实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今日的饮宴也是这个目的,来的这些人都是巴结他的狗腿子,在外人模狗样,其实心里脏得很,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虽然周立很是厌烦,但他们确实最好的利用工具,他势必要将司华遥拉下神坛,搞脏搞臭。
突然,管家周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观其神色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周立见状心生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张?”
管家走上前,在周立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周立顿时变了脸色,下意识地说道:“怎么可能?”
管家扫了众人一眼,道:“奴才也是刚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