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周玉清的喊冤,赵韩青的主动认罪,更加技高一筹。
赵连章伸手将赵韩青拉了起来,再次抱进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道:“青儿是太子,赵国的储君,理应关心国家大事,又怎能说是僭越。”
“可淑妃娘娘到底是儿臣的长辈,儿臣方才那般说确有不妥。只是儿臣不想父皇被蒙蔽,更不想赵国损失一个天才,所以……”赵韩青的小眉头皱成了疙瘩,一副为难至极的模样。
“朕明白,青儿不必自责。”赵连章宠溺地轻抚他的眉头,抬头看向周玉清,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世代传下来的规矩,淑妃此番实在让朕失望。”
周玉清慌忙跪倒在地,道:“皇上,臣妾并无此意,臣妾只是听信了宫中的传言,才一时犯了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你身为四妃之一,不思为朕分忧,反而算计于朕,实在配不上‘淑’这个封号。来人。”赵连章扬声叫道。
周玉清一听顿时慌了神,道:“皇上,臣妾知错,还请皇上看在祖父的情分上,饶臣妾一次。”
德辉听到召唤,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奴才在。”
赵连章无视周玉清的请罪,道:“淑妃德行有亏,夺其妃位,降为清嫔,禁足三月。”
周玉清闻言不禁急得红了眼眶,她才刚刚晋升淑妃没多久,如今竟又降为嫔位,还是‘清嫔’这个封号,这不明白告诉别人她失宠了吗?
周玉清眼泪汪汪地看着赵连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皇上,臣妾知错,臣妾再不敢听信流言,还请皇上饶臣妾一次!”
赵连章根本不为所动,自从经历过马娇和晋王府一事,赵韩青在赵连章心里的位置,只排在皇位之下,甚至在于慧娴之上。周玉清方才竟想挑拨他们的关系,这是赵连章发落她的主要原因。
赵连章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道:“退下。”
德辉见状来到周玉清身前,躬身说道:“娘娘请。”
眼泪涌出眼眶,周玉清真是懊悔不已,可看赵连章的神色,她再说什么也没用,反而更招人厌烦,不得不从长计议,道:“是,臣妾告退。”
赵韩青再次皱紧眉头,接话道:“清嫔错了,你如今已不是妃位,该自称‘嫔妾’。”
赵韩青这话绝对是杀人诛心,只是他顶着一张无比软萌的小脸,实在让人无法相信竟能做出这种事。
周玉清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道:“是,嫔妾知错,嫔妾告退。”
待周玉清走出御书房,赵韩青这才转头看向赵连章,道:“父皇,儿臣以为清嫔今日所为,定是被人蛊惑。”
看着赵韩青这张认真的小脸,就差明着说周立品行不端,赵连章不禁有些好笑,道:“青儿为何这般袒护那个司华遥?”
赵韩青认真说道:“儿臣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也曾让玄影调查过他,了解他之品行,不想父皇被清嫔蒙蔽,错失大好人才。”
赵连章感兴趣地问道:“哦?青儿何时见过他?”
“回父皇,是儿臣在锦绣阁养伤时。那日他与三五好友共聚锦绣阁,儿臣曾与他有过接触。”
赵连章闻言微微蹙起眉头,道:“锦绣阁费用不菲,他既是孤儿,怎会有钱去那里挥霍?”
“父皇有所不知,他虽是孤儿,却家有薄产,并非一贫如洗。”赵韩青顿了顿,接着说道:“没有父母长辈管束,还能专注读书,不耽于玩乐,这也是儿臣欣赏他之处。”
赵连章神情稍缓,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确实是个可造之材。青儿过来便是为了此事?”
“这倒不是。”赵韩青摇摇头,道:“儿臣听说父皇最近身体不适,特意过来探望,没想到清嫔也在。父皇,您身体哪里不适?可要紧?”
看着赵韩青关切的眼神,赵连章心中愉悦,道:“无妨,就是天气渐热,肠胃不适。”
赵韩青小眉头微蹙,一本正经地说教道:“药虽苦,可治病,父皇需遵医嘱,按时喝药。”
赵连章见状眼中的笑意更甚,捏了捏赵韩青的小脸,道:“青儿这是在教训朕?”
“儿臣怎敢教训父皇,儿臣只是担忧父皇忙于朝政,忘了喝药,待会儿儿臣定要叮嘱德辉公公,让他提醒父皇喝药。”
赵连章感叹道:“还是青儿想着朕。”
“父皇日夜操劳,儿臣却因年幼不能为父皇分忧,已是心有不安,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