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子时。”
“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去歇着吧, 让小方子过来侍候吧。”
“多谢王爷关心,奴才不累。”洪阳将帕子接了过来, 搭在水盆边上,道:“王爷没用晚膳,应该饿了吧,奴才让他们在炉子上煨着粥,这就去端,王爷多少吃点。”
虽然刚才的梦实在恶心,但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为了让这些关心他的人放心,他还是勉强自己喝了一碗粥。
待司华遥喝完粥,洪阳这才开始说正事,道:“王爷,兰嫔那边如您所料,纷纷开始动作起来。就在刚刚,兰嫔派人往外秘密送信。”
说起正事,司华遥不禁强打精神,“传信的人可抓了?”
“都在控制中。”
“信呢?”
洪阳将信取出,递给司华遥。
司华遥展开看了看,道:“看来他们已经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收买、威胁,无论用什么方法,争取将他们收为己用。”
“是,王爷。”
“把这封信给邵华送去,再暗中收集兰嫔的手书,一并送过去,让邵华有空模仿她的笔迹。”
洪阳接过密信,道:“是,王爷。”
想到他的身子,司华遥不忘叮嘱道:“他身子不好,叮嘱他量力而行,别累着了。”
“王爷放心,这事交给奴才便可。”
“若无其他事,便下去歇着吧。”
洪阳并没有离开,而是接着说道:“王爷,今日傍晚时分,皇上让德辉去了御书房,将奏折都拿来了乾坤宫。”
司华遥明白洪阳的意思,无非是提醒他,赵韩青的所作所为太过可疑。
见司华遥没说话,洪阳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王爷,昨日刚出了事,今日皇上便迫不及待揽权,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未免显得太急切了些。”
司华遥现在很矛盾,不愿相信赵韩青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可梦里的那个赵韩青又是那么可怕,凭什么他来了就会例外?
“王爷,皇上心机深沉,您不能不防啊。”洪阳多少能看出司华遥对赵韩青的感情,只是为了司华遥的安全,他不得不提醒。
“本王明白。”司华遥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虽然不愿相信,但该有的防备还是不能少,道:“一切照常,未经本王批阅的奏折一律不作数,早朝议事也是如此。”
“是,奴才明白。”听司华遥这么说,洪阳不禁松了口气。
司华遥疲惫地挥挥手,“没其他事就去歇着吧。”
“王爷有何需要叫一声便可,奴才就在隔间。”
司华遥点点头,“去吧。”
洪阳没再多说,躬身退出寝殿。
睡得有点多,脑子有些昏沉沉的,司华遥随手拿了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可看了半晌,他愣是不知道看了些什么,烦躁地把书扔到一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司华遥啊司华遥,你说你一个现代人,来到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你不想着自己怎么活,还有功夫同情别人,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你自己活该!”
“你说你怎么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还和他发生了关系,搞得现在进退两难,你就是自作自受!”
“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李琳的背叛,有了心理阴影,才会对男人动心?”
司华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心里就好似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