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一地的灰尘弥漫在了整个密室之中。
一时沉寂。
“人之已死,现在你却不忍心了吗?”柏远山单手负着剑,笑道,“可他即便是死了,尸骨也不能留。”
“我有什么不忍心?”
手指还悬浮在了半空,是谓刚才不曾来得及抓住的虚空。
那手指有些僵冷。
仲藻雪一沉眼眸,僵冷的指骨跟随着陡然一握,随即她抬起了头来望向了他,像是犹然觉得好笑一般的嗤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不说他活着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恨,眼下人已经死了,尸体是一个怎般处理的法子,留不留全尸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僵冷的指骨骤地成爪而握,她一转手中的剑长身而立在他的面前,毕露的锋芒却是半分也不输他。
仲藻雪抬眸冷道,“无论是你还是沈鸿中,若是你们想要将他挫骨扬灰了,我只会乐见其成。”
柏远山望着她,就这样看了她许久,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直至笑出了声。
仲藻雪望着他不动。
柏远山笑了许久,道,“仲藻雪,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
仲藻雪道,“我做了什么?”
柏远山望着她,“你杀了他。”
仲藻雪望向了他,却是一副不明白他这一番话是为何意的表情,面容冷漠而又孤绝,“我杀了他怎么了?”
柏远山饶有玩味的看着她,那一张脸依旧温儒,只是眼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丝藏匿不住的残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