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纪脾气虽然一点就炸, 但长于宫闱之中, 很多的事情却是看得清彻的。
说到这里, 他皱着眉头道, “只在他是太子的人, 我们便不能动他, 哪怕……太子有心要囊吞下这一整个西陵王府为自己壮势备筹,我们也都不便说一个不字。”
若是当初未涉党争,不谋朝局之事,也许才能脱离如今这般进退两难之地。
只是人欲无穷,何以止息。
他们本都是长于了帝王家,自小就浸淫着野心与争夺,不死不休,又怎么会甘愿受得清闲二字?
不争,从来就不是他们之中的词句。
祁青鹤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不足为俱,在失去了这一个共同的敌人之后,余剩下来的考量便是如何与柏远山这一只幽暗里爬行的壁虎来谋夺这一片的残局。
壁虎狡毒,且常能断尾自保后逃。
对方身为幕僚之身,有谋士之才,什么阴谲诡毒之事没有做过。
沈中纪自在宫闱之中就瞧不上这般人,但也知道似他这般的人手腕毒辣,心机深诡,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实在是不宜去招惹。
“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东西被他人饕餮。”
沈鸿中面容阴戾道,“王叔,我自知其要害,鸿儿虽然愚木,但也不是冲动之人,知道柏远山此人要动必然要一击必杀才可。”
说到这里,他抬手安抚道,“并非是我动手,是他人。”
“嗯?”
“也许……是祁青鹤,也许是仲藻雪也说不定。”沈鸿中沉下了眸子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