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离开这里。”
拖着那一把沾血的剑,祁青鹤悲切之下往她面前走了几步,“你便是……再恨我,也不应当拿自己的未来做注,藻雪,你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囹圄,快走罢!”
仲藻雪站在了那里没有理会他。
“藻雪!”
“你问我要怎样做才能解下心头恨?”仲藻雪侧身而站,神色生冷道,“我若要你现在跪下呢?”
“——!”
此话一出,庭中一片寂静。
只剩下穿堂的风卷起了如云成片的火把,那窜动的火焰掠过了围守了满堂的人,无数双眼睛里有错愕,有吃惊,有古怪,有轻嘲。
但更多的,则是一副看戏般的讽刺。
自古以来最是伤人莫过于情之一字。柏远山站在了那里望着眼前这一幕,眼里的嘲讽尽然。
“……”
祁青鹤拖着那一把沾血的剑站在了她的面前望了她许久,那一双生冷的眸子里是一片寂灭的暗色,窥不见一丝的光亮。
他便这样望着她,像是熟悉,又像是陌生。
仲藻雪一只手搭在了手肘的肘臂上,侧身站在了那里,道,“你的道歉与悔恨,真是一文不值。”
“可以。”祁青鹤道。
话落之间,似是时间都为之静止一般。
举在手中的火把,那窜动的火焰竟是已经停歇了下来,冬风吹走而去吹起了一地的枯槁,却又止于在了半空中浮动,就连夜空之上的黑鸦都如似定格一般的悬停在了空中。
却是所有人不可置信,震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