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舟问,“他怎地还没醒过来?大夫怎么说?”
刘能顿了一下,说,“大人的伤势不轻……但大夫说多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地方是那当街经车一撞,不小心撞折了肋骨,得好生在床上静养着。”
嵇舟面色有些沉默,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的模样。”
刘能道,“至于大人到现在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能的面上有些凝重,似有几许叹息,又似有几许伤怀。到底是曾经亲眼见着他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又是何等的神姿朔月高不可攀。他与仲藻雪原是何等的金童玉女有成作临安城的一段佳话,而今两人落得了这般的地步,实是太过于亲眼看着这一切的人深感唏嘘不已。
“大夫说,除了这夙夜连轴转的操劳之外,很有可能是大人的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
……
苍茫无垠的黑色,举目之间尽是一片的穷困之地。
透不出一丝的光。
哪里都不见生路。
祁青鹤一身素色的儒衣文冠只身走在了这一片苍茫的困地之中,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步履似有静寂的回响在这一片无尽的幽暗之中,但却如何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是在不住的四下环顾着,像是有找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再找着什么人。
幽暗无垠。
这里是连月光都照不进来的地方。
只剩下漫无边际的孤独与寂寥,余他一人在这一条道路上踽踽独行。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然后知生于忧患 ,死于安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