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舟沉默的望着他许一会儿,“而今你当真还想着要继续再查下去?”
祁青鹤抬眸望着他。
嵇舟像是有些好笑的望着他,“你一心救她为她翻案,她却是这般的——”
“我查下去不为任何人。”祁青鹤打断了他的话,望着他的那一双眸子自始至终都是冷的,“只为了公理真相我也会继续往下查下去。而今李氏之案陈冤,七十四条人命悲诉陈情,我立身其位,受其冠帽,何以视而不见?”
嵇舟一时间哑然无话,这确确是他祁青鹤。
就这样沉默了许一会。
像是打趣一般的笑道,“你莫不是为了向他沈中纪要这一个月的时间才扑上去的吧?”
祁青鹤的眸子是冷的,面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应道,“对。”
嵇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祁青鹤望着他的眸子微微眯着,像是在看猎物一般直看得他心底发毛,却听着他说道,“你此番来的正好,而今我卧病不起便劳烦你帮我查一个人了。”
“我这劳作的命,真是到了哪儿都是受人差遣的。”嵇舟失笑,“什么人?”
“西陵王府内的舞姬,殷盈。”
临安的这一场雨一连下了有三五日,满城飞花。
他鲜有的一连几日卧在了榻上,却也是心思闲不住的握着书卷翻着。他动不了,但这几日屋里人却是从来都没有少过,来来往往的跟他报汇着查到的案情进程,从一年前的黎安旧闻到时至今日还不知去向的李诗情。
天边彻底放晴的那一日已是七日后,他坐在榻上正看着书看得入神,忽有一片黄花从窗外吹了进来。
那黄花正落在了他的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