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着小窗照了进来,有微微寒,带着几分萧瑟的感觉。
那一线光是暖的。
但照在身上却又是莫名的冷的。
那一只翻着案卷的手,连同着指骨都透着一阵森寒的感觉,久久的褪去不得。从地牢狱室走出来的祁青鹤随而去了府衙翻阅着单正阳之前提审西陵王一案中仲藻雪的完整案录,详尽的将里边的每一字每一句翻得个烂透。
不知为何的走神,不知为何的怔愣。
一只手撷着纸页但悬在了半空之中。
“一个被丈夫以七出之罪休弃了的女子,怎么可能过得好?连大人您都不信她,又有谁会信她?不过是于家族所不齿,于世俗所不容,于市井所不善。可她又与我们这样从小就出身低贱的女子不同,她是仲家的大小姐,她有才学,她有傲骨,她又怎么受得了这些——”
“她的才学与傲骨就是拿来做了西陵王的宠妾了吗!”那一张俊冷凉薄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满桌的黄纸被抛了起来,只见着桌案上的一应物什被扫落了地下摔得个粉碎。
“又是我让她去与沈蒙苟且的吗!”祁青鹤隐怒。
“……这我却是不知其中缘由了。”
李曼婉跪在地上,有被他的薄怒给吓到,一时间怔了怔才继续说了下来。
“市井之中众说纷纭,传什么的都有。我只听着仲小姐真正进了王府做西陵王的妾是近半年之内的事,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无从知晓,再往前的半年里她又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更是无一人知悉,就好似悄无声息的消匿在了这临安城中,突然的在时隔半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
隐隐的眉心骨处有不住的涨痛。